巨犬站在旁邊,用鼻子不停的嗅著顧生瀾的身上好半,咧了咧嘴巴,似乎很高興的樣子,用爪子扒了扒他的腿,扭頭向山裏走去。
顧生瀾大奇,這狗的意思仿佛是要自己跟他走一樣,便大著膽子跟在它的後麵,這金毛巨犬穿樹過叢,在密密層層的樹林竟毫不停滯,顧生瀾跟在後麵一陣,大感吃不消,卻又不肯放棄,隻累得張著嘴喘粗氣。
大狗走了一陣,扭頭看了看顧生瀾,似乎對這度很不滿意,又回到顧生瀾旁邊,看著顧生瀾,用嘴拉了拉他的衣袖,把身子挨了過去,顧生瀾靈機一動,翻身跨到了狗的身上,伏了下來,抱緊了狗的脖子,這大狗身形巨大,竟絲毫不吃力一樣,馱著顧生瀾在樹林裏穿躍,隻喜的顧生瀾歡呼雀躍,在上麵大呼叫,那股得意的心情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
這金毛巨犬馱著顧生瀾翻林過岩,剛開始的時候他尚能辨別出方向路徑,到後來已經是不知林深幾許,隻覺得樹木在飛快的後退,兩耳呼呼生風,顧生瀾心裏暗暗吃驚,才醒悟這巨犬不是尋常山林裏的野狗,更加重了他的好奇。
跑了大約個把的時辰,巨犬才收住腳步,在一個樹草茂盛的地方停住,顧生瀾從狗身上下來,仔細的望了望前麵這個地方,隱約現在樹藤蔓羅的後麵,似乎有一個山洞,巨犬牽了牽他的袖子,又扭過去身扒開樹藤鑽進了洞,顧生瀾立在洞口,隱約間竟感覺似乎在這洞裏有一種莫名的東西在召喚著自己一樣,他頓了頓,也跟著進了洞。
進了山洞,顧生瀾覺這山洞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陰暗潮濕,反到是透著一絲絲的暖意,巨犬帶著他進了山洞,似乎對這裏非常熟悉,不緩不急的邁著步子向裏走進去,顧生瀾感覺自己身體裏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一樣,腳步好像克製不住一樣越走越快,好像裏麵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吸引他一樣,而全身的血液也似乎加快了流淌,更讓他吃驚的是,額頭中央的那個朱砂痣,竟如充血般的隱隱作痛,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他喘了幾口氣,盡量的平和一下心跳,跟在巨犬的後麵走進山洞深處,隨著越走越深,山洞也越來越寬闊,顧生瀾沒想到這山洞裏竟有如此之大,初進洞時還可以感覺到有風呼呼的從耳邊吹過,而到了深處,竟如與世隔絕一般的寂靜,更偶爾有一絲絲的光亮從石壁間上射出來,卻不知道這石壁有什麼可以光的東西,讓人詫異不已。
在那絲絲光亮照射不到的地方,偶爾傳出悉悉蘇蘇的聲音,顯然是一些暗生在石洞裏的動物被驚覺,而金毛巨犬恍若未聞一樣,毫不介意,仍然向前而行。
那些動物似乎對巨犬頗有畏懼,悉悉的聲音分別向兩邊傳去,其間也會從暗裏傳出很沉重的聲音,顯然是很龐大的移動聲音,顧生瀾雖看不見那到底是什麼,但聽著那沉重的聲音估計不是一般的野獸,一顆心提到了嗓眼,手緊緊的攥著,巨犬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就仿佛開路先鋒一樣威風凜凜又不緊不慢的在前麵走,顧生瀾跟在後麵,卻也沒有什麼事情。
不知不覺間顧生瀾隨著巨犬走進穀底,沒想到這地方別有洞,隻見這洞底竟有庭院大,四壁雖有岩石凹凸,卻並非淩亂而更顯幽奇,在中間有一石台,巍巍懸在洞中,顧生瀾大感新奇,放眼過去,全身忽然如雷擊一般猛的一顫,隻見石台上,竟有一人盤膝跌坐在上。
遙遙可見此人雙目微微閉合,仿佛剛剛睡著一樣,又如同千百年來就生於此而從未醒過一樣,兩道白眉長及臉頰,雙手十指交結糾纏在一起,似乎在捏著奇怪的手印一般,身上披著紅色的袈裟,從這大廳般的洞頂口處,一道華光從上到下整整的罩在這人的全身上,在這華光中,這人顯露在外麵的皮膚透著玉一般的光澤,那華光仿佛會流動一樣,銀白色的光線映著那血紅袈裟絲絲的紅色,使石台和石台上的人若隱若現,隱約間若水般的流轉。
顧生瀾此時全身的血液在急的流動,他盯盯的望著眼前,一瞬間全身上下如被法術定住了一般再不會動彈,隻覺得四肢再沒有任何的感覺,周遭的空間如水紋一樣忽然塌陷進去,而自己恍惚間如同進到了夢境一般,鼻息間仿佛感覺到有一種異香浮動,而眼前的身披袈裟的人閉合的眼睛竟似乎緩緩睜開,往著他微微的一笑,他一驚,想喊卻覺自己已經不出任何的聲音,就如同一隻在網中的魚一樣,越掙紮就越緊,而額頭的朱砂痣如充血般異常疼痛,隻嗡的一聲頭仿佛受到重擊一樣,眼前一黑再沒有任何的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