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攻打楚國的時候,王翦為大將,統帥全國所有的兵力。但是王翦大軍出發沒有多遠,他就命令人回去找秦王嬴政討封賞。部將們疑惑不解。王翦解釋說,現在他率領的是秦國所有的兵力,秦王很難放心,如果秦王不放心,這場仗就很難打贏。向秦王討封賞,秦王就會以為他是個有得失心的人,自然不會拿全國軍隊反戈一擊,這樣才能平定楚國。像王翦這樣的大將遇到秦王嬴政這樣雄才偉略的國君時,都不免要裝作糊塗,可見要取得國君的信任有多難。當時朝廷中一定有人妒忌王翦,怕他得勝歸來位置遠遠高於自己,必然會向秦王進讒言。這種情況下,如果王翦隻是一味地以軍事為重,不懂得周旋之道,可能就真的會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過於優秀的人容易遭到別人的嫉妒。而有嫉妒心的人是很容易發現別人的缺點的。更何況這個世界上沒有完人,優點越突出,缺點也往往越突出。因此人們不要過於優秀。

過於優秀的人往往不能合群,因為大家不願意和過於優秀聰明的人在一起,他們沒有一種欣賞的眼光,而且有一種自卑的心理。過於優秀的人往往會很孤單。試想,如果別人與你相比處處不如你,他自然不願意和你站在一起。這還沒有算那些有嫉妒心的人,他們的破壞力是驚人的。

境界談

有些道理是再明顯不過的,但是人們總是視而不見。可能人們自己沒有意識到,但是確實存在這樣的現象:人們往往對強者的毀滅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態度,而對弱者總是無節製地同情。正是這種心態在作怪,就要求人們必須學會收斂自己的光芒。

過剛易折,變通中求勝

馬超是為人過剛的典型例子。作為三國中的驍將,他聯合韓遂一起對曹操發動進攻,而且節節勝利。而曹操則利用馬超過剛的弱點,用反間計來離間馬超對韓遂的信任。馬超過剛,他聽不進別人的勸告,卻聽信了讒言,逼迫韓遂投降了曹操,使馬超軍隊大敗。後來馬超又被楊阜算計,被屠了宗族。這都和馬超為人過剛有很大關係。

如果一個人過分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過分地相信自己,過分地堅持自己做人的原則,就容易表現得過剛,自然也會傷害周圍的人。

明成祖朱棣攻破南京後,讓方孝孺為他起草詔書,方孝孺不願意,朱棣一再逼迫,方孝孺於是拿起筆寫了四個字:“燕賊造反”。朱棣十分憤怒,對方孝孺說:“難道你不怕我誅殺你九族嗎?”方孝孺回答說:“你誅殺我十族我都不怕!”於是朱棣真的把方孝孺的朋友、師生算作第十族一並誅殺。方孝孺的回答很硬氣,但是他的那些朋友和師生卻死得實在是太冤枉。

相對而言,五代十國的馮道做人就不那麼剛烈,而是韌性很強。他的經曆比較離奇,他生活在五代十國的亂世中,但並沒有死在亂軍之中,相反他最後活了73歲,與孔子同壽。馮道在五代十國時期十分有名望,他並沒有像那些亂世諸侯一樣揭竿而起,而是當了一輩子官。他當官不說,而且在燕、後唐、後晉、後漢、後周、契丹六個政權中當官,在相位上近三十年。他五次被封公,死後被封為瀛王。

馮道可以說是我國曆史上爭議較大的一個人物,不同的人對他的評價不同,比如歐陽修說他不知道禮義廉恥,司馬光說他是奸臣中最奸詐的;而蘇軾卻說他是佛,李贄把他歸為聖人。這些有爭議的評價我們暫且不管,關鍵問題是馮道在亂世中好好地生存了下來,而且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

人如果太剛不僅會讓自己受傷,而且也會讓身邊的人受傷。太剛往往表現為太講原則,很多事情認為自己辦不到,即使丟掉自己現在的一切,也辦不到。讓他說別人一句好話,他做不到;讓他攬上一個別人犯的錯誤,他做不到,他認為誰犯的錯,誰就應該承擔責任。這種人太剛,不能靈活機動,做人不夠聰明圓滑。

馮道不是一個過分講原則的人,他比較務實,怎樣做對國家和百姓有利,他就怎樣做。比如他並沒有立石重睿為皇帝,而是去迎立石重貴。後世有人以這件事情為由來說明馮道這個人圓滑,是個奸佞小人。按照忠臣的一貫做法,無論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隻要是先皇囑托的,就一定要好好輔助。如果敵方勢力起兵造反,大臣就要組織抵抗,實在無法抵抗就要死節,而絕對不能投降。如果地方勢力不造反,大臣就要盡心輔助幼主,即使幼主是個昏君,隻要自己盡心,也可以被稱為忠臣。到幼主長大成人,忠臣就要交權,但在這個時候交權最大的問題是容易被陷害,而且容易被安上謀反的罪名。後世會把忠心輔助幼主的過程叫做奸臣當道。與其惹出這麼多麻煩,倒不如像馮道一樣務實,去迎立長君。

境界談

人要學會變通,在變通中實現既定的目標。

太強勢,讓事情不可收拾

無論在什麼時候,對人都不要太強勢,要學會溫柔。然而,很多人得勢的時候很強勢,對人很苛刻,結果事情往往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商鞅原名公孫鞅,又名衛鞅。商鞅年輕時就喜歡刑名法術之學,侍奉魏國國相公叔座,做了中庶子。公叔座知道他很賢能,準備向魏王推薦。這個時候正趕上公叔座得了重病,魏惠王親自去看望他,魏王問他:“如果你有不測,國家將怎麼辦呢?”公叔座回答說:“中庶子公孫鞅,雖然年輕,卻有奇才,希望大王能把國政交給他,由他去治理。如果大王不能重用他,就一定要把他殺掉,不能讓他跑到其他國家去。”魏惠王聽了以後無言。不久公叔座病死,惠王並沒有重用商鞅,也沒有下令格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