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尋找失落的文明(5)(2 / 3)

曆史常常會出現驚人的巧合,彭加木在羅布泊失蹤的日子和餘純順遺體在羅布泊被發現的日子都是6月17日,兩位上海誌士都把生命留在了羅布泊黑色的6月。不同的是,彭加木生無身影死無屍骨,而餘純順的遺體卻實實在在地安葬在了羅布泊的湖心島。壯士的靈魂所係,恰巧正在羅布泊衛星照片中那個巨大“耳輪線”的耳朵眼裏。

“尋找彭加木”的行動還在進行,隻不過那是一種精神的追尋。而“行走的哲人”餘純順,卻走到了終點,成為“20世紀最後一名古典式的殉道者”。

這些死亡檔案的記載的神秘性,與自古以來的曆史記載一脈相承。

法顯說羅布泊“沙河中多有惡鬼熱風,遇者皆死無一全者”。玄奘在羅布泊迷路時,則“四顧茫然,莫知所措,是往來者聚遺骸以記之。乏水草,多熱風,風起則人獸昏迷,固以成病。時聞歌嘯,或聞嚎哭,視聽之間,竟然不知所至。由此屢有喪者,蓋鬼蜮之所致也”。就連匆匆過客意大利旅行家馬可·波羅對羅布泊也留下了“時聞鬼聲,數次使其失道,由是喪命者為數已多”的可怕印象。至於後來的許多外國探險家,也把羅布泊一帶描繪成“死亡之海”、“生命禁區”、“進去出不來的地方”等等,更是不一而足。

羅布泊讓人望而生畏,又無限神往。

它的傳奇色彩、神秘內涵,至今仍被封存在沙漠包圍著的巨大“耳朵”裏。羅布泊已淪為死海,這隻巨大的耳朵還能聽到他的生命之音嗎?

雅丹奇觀和樓蘭美女

斯文赫定1934年乘獨木舟順孔雀河而下,在重訪羅布泊時,來到羅布泊東北方向的“雅丹”地區。

“罕見的雅丹改變了此處原野的容貌”,斯文赫定一往情深地記述他的見聞,“登上山脊四處望去,雅丹的迷宮伸向遠方,一派壯觀的景色。”

“雅丹”是當地維吾爾人對風蝕地貌的稱呼,這是一種由於長期洪水衝積侵蝕特別是風沙吹刮形成的沙丘沙壟,後來地理學家借用了這一名稱,“雅丹”就成了地理學上專用的術語了。

這片被稱之為“雅丹”的風蝕土台群,形狀各異、星羅棋布地分散在羅布泊荒漠約3000平方公裏的沙灘地上。

羅布泊的雅丹奇觀獨樹一幟,其千奇百怪的形態狀貌,堪稱世界一絕。

風是沙漠的建築師。雖然在數十萬年前便由羅布泊的沉積而形成風蝕地帶,但造成今天的雅丹奇觀,卻是風的傑作。

由於氣候變化,地殼上升,羅布泊沉積岩層也隨之上升。白堊地層為泥沙岩層,一層堅硬一層較軟,強烈的漠北狂風像無數砂輪在打磨,又像無數鋒利的鋼刀在砍削,經過千百年來這樣反複地風化剝蝕,就形成了大規模的幾十米甚至幾百米長的不規則的風蝕土台群,姿態萬千,無奇不有。

斯文赫定對羅布泊的雅丹地貌,有過十分精彩的描繪:“沿岸的雅丹越來越高,形狀也越來越奇,有的像桌子,有的凸出一塊像屋頂,在地麵上留下一片深色的陰影。有時它們像塔、像牆、像古老的房舍和城堡,似乎告訴人們這裏是一片城鎮的廢墟。有時,它又像伏臥的獅子、斜躺的龍、睡著的狗和一些不可思議的怪物,如同一個童話般的世界。這裏沒有樹木,淺灰色和玫瑰色的大地上,到處打著死亡的印記。但我們覺得是進入了一片優美奇特的原野,讓人心馳神迷。”

的確是這樣,在金霞滿天的夕照中,雅丹地區堡群林立,屋宇四起,高低參差,重疊錯落,虛實互補,變化莫測,宛如消失千年的樓蘭城又重現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