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騫一行曆經劫難、備嚐艱辛,費盡周折終於找到了大月氏。但這時的大月氏居住在大夏舊地,土地肥沃,生活安樂,已無心複仇亦無意返回故地。張騫在大月氏等待了一年多,終因“不得其要領”,無功而返。
返回時,張騫選擇了另一條路,翻過蔥嶺跨越葉爾羌河、河田河,經塔裏木盆地南線從青海回長安。不料,途中又被匈奴拘禁一年多。後來趁匈奴單於死造成內亂,張騫與甘父才得以逃出,結束了長達十三年的驚險奇特而又豪邁悲壯的出使經曆。當他回到長安,將脫光了毛的竹“節”奉還漢武帝時,君臣淚眼相望,感慨萬千。
張騫榮膺爵位,升任太中大夫。不久又因戰功,加封為“博望侯”。甘父忠誠隨從張騫,也獲奉使君的官位。
曆史給張騫作了“完人”的評價。
縱觀西域曆史,我們可以說張騫是一位英勇非凡的探險家,不屈不撓的跋涉者,堅忍頑強的漢使者。
但在執行外交使命上,他是一個失敗者。他被扣留於匈奴地放牧十年,延誤了與月氏聯合抗擊匈奴的時機,客觀上給曆史留下了敗筆。
作為探險家的張騫,窺視了謎一般的西域,熟悉了西域的河流山川、物產風俗,了解了匈奴活動範圍和作戰方略。因此,他毅然提出再使西域,實行聯合烏孫共同抗擊匈奴的大膽戰略計劃。
漢武帝毫不猶豫地采納了張騫的建議。
漢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張騫奉命第二次出使西域,他率領了300人組成的使團,每人備兩匹馬,攜帶牛羊萬頭及大量金幣和絲綢等財物。這時的河西走廊,已由漢朝控製,張騫一行順利達到天山北路現伊犁至巴爾喀什湖一帶的烏孫國。
張騫原打算利用烏孫與匈奴之間的矛盾,說服烏孫與漢結盟,共擊匈奴,以實現“斷匈奴右臂”的戰略意圖。由於烏孫王沒有做出決定,這期間張騫便分遣他的副使到於闐、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今伊朗)、身毒(今印度)等國,進行廣泛的外交活動,建立了政治、經濟、文化的聯係和交流。
張騫得不到烏孫的肯定答複,於元鼎二年(公元前l 15年)
返回長安。他在自己的外交生涯中又一次留下了遺憾,這次也沒有實現“斷匈奴右臂”的初衷。
但是張騫派出的那些副使,卻和西域諸國的使者紛紛來到長安。接著,漢朝派往西域的使者更多,“諸使外國,一輩多者數百人,少者百餘人”,“一歲中使多者十餘,少者五六輩,遠者八九歲,近者數歲而返”。通使的範圍也更廣闊,不僅出使龜茲等塔裏木盆地諸國,還派使遠赴條支(今波斯灣西北)、犁軒(古羅馬帝國)等國。來往的使者常常在途中相遇。
如果沒有塔裏木河,這樣頻繁的長途交往是難以想像的。
同時,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為他離世五十多年後漢與烏孫軍事聯盟的建立、匈奴被擊敗、日逐王歸降漢朝、西域正式納入中國版圖,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公元前60年,漢朝在烏壘(今輪台至庫車一帶)建立了西域都護府,統帥分布在塔裏木河流域的西域36國。
塔裏木河的波濤,感受到了它身邊發生的巨大變化。
塔裏木河目睹了張騫“鑿空”西域的壯舉,正如古籍所載:“原來不通,鑿之,現在通也。”又載:“西域統一,始於張騫。”
東西方通道被“鑿空”,西方之風吹進東方,東方也讓西方睜大了驚奇的目光。
塔裏木河親身經曆了一次巨大轉折,一個新紀元開始了。
班超“定遠”邊陲
班超出身名門,他的哥哥班固是撰寫巨著《漢書》的文學家、史學家,妹妹班昭也是傑出的女作家。但懷才不遇的班超之聲名鵲起,則是因為他在塔裏木河流域建立的偉業。
班超一生中,與兩句成語聯係在一起,被後人傳頌:投筆從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