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普通的鐵盒子,估計是吃完餅幹剩下的,談鶴鳴打開一看,裏麵赫然是一個學生證還有身份證之類的東西。
b大漢語言文學專業學生,大一新生,葉翎。
談鶴鳴看了一下身份證,十一月二日那天剛滿的十八歲,也就是他去世的那一天。
談鶴鳴翻遍了這個房子,得出了葉翎的雙親去世,留下了一筆遺產,足夠葉翎完成學業。今年剛滿十八歲,是個學霸,之前因為出了車禍所以不得已在家休養,還沒有去過學校的信息。
談鶴鳴對這個信息很滿意,在這個地方沒有人了解葉翎,甚至連學校都沒有去過,這就說明就算葉翎的性格和他天差地別也不會有暴露的風險。
至於這張臉為什麼和自己長得那麼相似,談鶴鳴不得而知,總之他是沒有看出葉翎的臉有過動刀子的痕跡,也就說這張臉是純天然的,如果不是他父母過世得早,他和葉翎年齡相差了八歲,他甚至有些懷疑葉翎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
難道他重生到葉翎的身上和這張相似的臉有關係?如果他死了重生到了葉翎的身上,那麼真正的葉翎又去哪兒了呢?
一個個疑團將談鶴鳴籠罩,正在他深思的時候,他的肚子咕咕的叫起來,談鶴鳴不得不翻出皺巴巴的錢下樓去吃點東西。
葉翎沒有進項,隻靠著父母留下的那點遺產,如果不省著點用隻有坐吃山空的份兒,談鶴鳴習慣性的想要戴上帽子,口罩,墨鏡,下一刻他又幡然醒悟他現在是葉翎,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不需要這些裝備,也沒有這些裝備,如果他願意他可以穿著拖鞋就出去。
談鶴鳴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下樓去了,他現在的臉嫩,但是並不妨礙他容貌出眾,即便穿得簡簡單單的也足夠吸睛。
這個小區非常的老舊,進進出出的都是大爺大媽,或者帶孩子的中年婦女,周圍鬧哄哄的,現在已經是傍晚了,談鶴鳴感受到秋日裏的風吹拂在自己的臉上,他自由自在的行走在大街上,不用擔心有人會認出他來,然後引起一陣騷動甚至踩踏事件。
他買了一碗雜醬麵和礦泉水回去,進單元門的時候,一個中年大媽正推著嬰兒推車,她一個人彎著腰,那推車卡在了門檻上。
談鶴鳴順手幫了她一把,那位大媽連連給他道謝,還拿了兩個蘋果給他,談鶴鳴對於這種熱情有些招架不住。
“拿著吧小夥子,現在像你這麼熱心的小夥子已經不多見了,兩個蘋果不值錢的。”
談鶴鳴怔怔的看著她,“謝謝。”
“不客氣,不客氣。小夥子你也住這兒?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談鶴鳴怔忪了一下回答她,“剛搬過來不久。”
“哦,我就說這麼俊的小夥子我要是見過怎麼會記不得。”
那位大媽就住談鶴鳴樓下,談鶴鳴幫她把推車拿上了樓,大媽抱著睡著的孫子和他說了不少話。
沒有見過葉翎?也就是說這裏不是葉翎一直住的地方,是他租的?可是談鶴鳴並沒有發現租賃合同,也不可能是葉翎買的,雖然這裏破舊,但是好歹靠近市中心,葉翎的經濟實力並不足以購買。
談鶴鳴將雜醬麵放在茶幾上,隨意調了一個台,逼仄的房子裏響起了電視的聲音,這才顯得沒有那麼冷清。
他自己的事情都沒有查清楚,就別先管葉翎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真的是租的,該他繳納房租的時候,房東自然會出現。
他的告別儀式在後天,談鶴鳴吃過晚飯之後洗了個澡,便早早的爬上床準備睡了,他以為自己會因為這些煩心事睡不著,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很快就進入了黑甜的夢裏。
談鶴鳴找了一件黑色的衛衣和黑色的休閑褲穿上,他特意去買了一頂鴨舌帽和口罩,帶上鴨舌帽之後,他將衛衣的帽子扣了上去,口罩揣進了兜裏,準備到時候戴上。
他從枕頭縫裏翻出了葉翎的手機,出乎談鶴鳴意外的好,最新款的水果機,國內最近兩天剛上市的,這說明葉翎通過某種途徑提前從國外拿到的,葉翎的生活水平稱得上拮據,那麼這個格格不入的手機究竟是什麼來曆,不得不讓談鶴鳴多想了。
手機裏隻有一個號碼,並且沒有署名。談鶴鳴不敢輕易聯係這個號碼的主人,所以他準備靜觀其變。
將手機揣進包裏,拿上公交卡,談鶴鳴出門了,他今天要去參加自己的告別儀式。
北郊的別墅距離市區有相當的一段距離,直達的汽車班數很少,談鶴鳴看到清晨的濃霧中一輛汽車正緩緩駛來,有點詭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