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巴瓦覺察到了什麼,關上了門。“你幹什麼,來找博爾哈德同誌嗎?”他眼睛盯著牆角,聲音沙啞地問道,“她已經搬走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保爾鎖著雙眉以審視的目光仔細打量著他。“不知道。你知道她搬到什麼地方去了嗎?”保爾問道。
杜巴瓦突然發火了:“不清楚。”他打個嗝,又用沙啞的嗓音凶狠地說:“那你是來撫慰她的?那好,來得正是時候。正好是個空缺,快行動吧!而且,你肯定會很高興。要知道,她不止一次親自對我說過,就像她喜歡你之類的話。你不要錯過機會,你們一定能在精神上和肉體上達成統一的。”
保爾感到滿臉出火。他依然控製著自己,輕聲說:“米佳,你現在成何體統了!我沒想到你會變成一個無賴。以前你可是個非常棒的小夥子,怎麼會變得這麼粗俗?”
杜巴瓦把身子倚在牆上。看來,他光腳適應不了水泥地上的溫度,因此蜷起身子。房門被打開了,一個剛睡醒、臉蛋胖胖的女人從門裏伸出頭來說:“貓咪,快回來嗬,你站在那裏做什麼?……”杜巴瓦沒聽完,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並用身子頂住。“真是不錯啊……”保爾說,“你把這種人弄到家裏來了?你知道結果怎麼樣嗎?”很明顯,杜巴瓦不喜歡這種談話方式,他大聲喊道:
“你們還要來指導我能和什麼人睡覺嗎?我聽夠了。你從什麼地方來,就滾回什麼地方去!你去說吧,杜巴瓦現在是吃喝嫖賭!”
保爾來到他麵前,激動地說:“米佳,讓這個女人離開,咱們再談最後一次……”
杜巴瓦陰沉著臉,轉身就走了。“呸,混蛋!”保爾悄聲罵了一句,緩慢走下樓去。很快過了兩年。無情的時光流水似的飛逝著,突飛猛進、五光十色的生活,總是給這些表麵看來似乎單調的日子加入新的內容。1.6億偉大的人民在世界上首先成為自己那廣闊的土地和豐富資源的主人,他們努力地勞動,修補戰後的經濟創傷。國家日益強大起來,力量不斷壯大。前不久,工業蕭條景象已經不見了。對保爾來說,這兩年過得太快了。他不會踏踏實實地生活,不會每天像正常人那樣早睡早起。他總是過得很忙亂。不但自己是這樣,還督促別人也這樣生活。
他很長的時間用來睡覺,大部分時間都在房中,幾個人在那裏埋頭苦讀。他們在學習。兩年裏,他學完了《資本論》第三卷,明白了資本主義的剝削手段。拉茲瓦利欣被調到保爾所在的那個專區。省委派他來,建議讓他從事一個區的區團委書記的工作。當時保爾不在,專區團委在柯察金缺席的情況下把拉茲瓦利欣派到一個區裏。保爾回來,知道了這件事後什麼也沒說。
保爾去了拉茲瓦利欣所在地去視察。他了解的情況很多,一些情況都出現了:拉茲瓦利欣喝酒,網羅同黨和奉承他的人,排斥好同誌。柯察金把這些情況拿到常委會上討論,大家都主張給拉茲瓦利欣以嚴重警告處分,出人意料的是保爾卻說:“我的意見是把他永遠開除出團。”
大家覺得有些驚訝,覺得這樣處分過於嚴厲。可是保爾堅持自己的意見:“應該把他開除。這個不成材的中學生,我們給過他很多次做人的機會。他根本就是個混進團裏的投機分子。”保爾把他在別列茲多夫的種種惡行全說了出來。
“我認為保爾在公報私仇,誰都可以捏造罪名陷害我。讓柯察金拿出真憑實據來。我也可以捏造,說他搞過走私,那麼難道他也得被開除嗎?一定要得有證據!”拉茲瓦利欣大喊。
“走著瞧,我們會讓你折服的。”保爾說。拉茲瓦利欣走了。半小時之後,柯察金受到大夥的擁護,常委會一致通過決議:開除拉茲瓦利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