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如此關鍵時刻,西北兵團突然傳來警訊:
公元一六八八年八月十九日,西蒙古準葛爾汗國六萬鐵騎突然出現在甘肅西北部,連續擊破漢軍數十個烽火台,二十一日午夜,準葛爾汗王葛爾丹親統兩萬鐵騎奔襲西寧,西寧守軍,大漢步兵第五軍兩個營猝不及防,兼之兵力薄弱,丟失城防之後突圍不果,全軍覆沒,為報複昔日林風忻州屠俘之仇,葛爾丹親自下令,將俘虜的漢軍傷兵全部絞殺於西寧城頭。
此役,漢軍西北軍團趙良棟所部西寧守軍一千一百六十八名官兵無一生還。
消息傳到蘭州,大漢甘肅都督趙良棟怒而拔刀,一連砍斷了兩把軍刀,發誓必報此仇。然而此刻他的西北軍團卻是大漢眾野戰兵團中實力最為薄弱的一個,轄下竟然隻有兩個野戰軍,所以雖然怒火萬丈,但麵對葛爾丹的數萬鐵騎,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西北兵團蘭州本部連夜傳令,緊急召回駐防肅州、涼州等地駐軍,然而這時蒙古軍已然攻克西寧府,甘肅西北駐防軍的回援路線早已被敵軍切斷,各路外地守軍不得不遠遠繞道,盡管如此,仍然屢屢遭到敵軍騎兵襲擊,損失慘重。
八百裏求援軍報立即發出,寇北將軍趙良棟除向北京總參謀部請求增援外,竟然徑自越過建製,直接就近向鄂北瑞克軍團、張勇的四川兵團行文請援。
然而這時大漢在西北地區的唯一機動兵團、安西將軍張勇所部卻按照林風的命令改組為山地兵團,兩萬五千餘官兵分散駐防在四川省境內的各個府、州、縣,且眼下正在換裝武器、補充騾馬、被服,以小部隊的單位進行山地訓練,收到趙良棟的求援軍報之後,張勇雖然立即下令部隊集結,然而沒有一、兩個月的準備,也是很難出川作戰。
戰事情急,大漢西線兵團指揮官、陸軍中將,羽林將軍瑞克當機立斷,一麵向京師皇帝陛下、總參謀部謝折請罪,一麵行使戰區司令的“臨機權變”之權,西線兵團除了留下大漢兵團第十軍王承業所部占領安陸府,近迫、監視楊起隆大軍之外,其餘四個軍立即向西疾進,增援西北趙良棟兵團。
葛爾丹大舉寇邊,蘭州告急,京師再次大震,這時為南下大戰,林漢帝國西北部防禦極度空虛,帝國的全部精銳兵團幾乎都布置在戰爭初發位置上了,越大同以西,除了蒙古將軍趙廣元那一道寥寥數萬人的薄弱防線之外,諾大的國土之上,竟然沒有一支真正的野戰部隊,其中,山西、陝西自從四川之戰結束後,隨著張勇兵團的西進、瑞克兵團的南下,兩個大行省,均隻有巡撫直轄的兩旅地方軍以及都察院控製的兩旅都衛軍,合兩省之力也隻有一萬六、七千兵員,充其量也隻能擔負起剿匪、巡邏等地方治安任務而已。
如果說要比喻的話,那現在林漢帝國的西北領土就宛如一個巨大的雞蛋,趙良棟的那一支西北兵團就是那層薄薄的蛋殼,隻要葛爾丹砸爛這層蛋殼,那西北甘肅、陝西、山西等省近兩千萬百姓就會立時陷入滅頂之災。
這一刻局勢之凶險,前所未有。
就在林風紛亂彷雜之際,台灣東寧總製、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叩關天津,聲稱奉命大明延平郡王鄭經之命,出使大漢。
禮部的緊急文書自天津而至,竟與西北趙良棟的告急軍報一南一北,同時進入北京。
天下事如此“巧合”,莫與此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