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峰邊的南蛋山上,一處斷崖剛好可以遠眺鎮南府城的全貌。朝陽初升,整個府城鱗次櫛比,霞光萬丈。
在斷崖邊停著一輛平板馬車,有兩人立在馬車邊望著遠處的鎮南府。
“唉,這王府……本該是我的。”連京哭喪著臉,哀聲道。
“可惜你太慫。”風之成淡淡應著。
“也不知母後她這些天怎麼樣了。”
“打入冷宮唄。”風之成見連京立刻變得刷白的臉,又道:“不用怕,鎮南王暫時還不敢拿她怎麼樣。”
連京沉默了一會,才點頭道:“也是,如今鎮南周邊虎狼環伺,當真是亂不得。”
風之成見連京仿佛鬆了一口氣,笑道:“你小子還有點身為王族之後的腦子,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連京扁了扁嘴,忽然一愣,又慌道:“鎮……鎮南王不會再派人追殺我們吧?”
風之成歎道:“那可說不準,如今你可是他肉中之刺,一日不除,恐怕寢食難安啊。”
連京聞言大驚:“可是,我並沒有真的做出任何謀反之事!所謂布置,也不過是命運安排的浪漫的旋律,這輸入法又是什麼鬼!也不過是我找了些江湖二流武者,盡是狂生浪子,不能成事。鎮南王他怎會如此趕盡殺絕,難道這些年的父子情份都不顧嗎!”
風之成靜靜看著大呼小叫的連京,一臉鄙夷之色。
連京自嗨了一會,終於重新冷靜下來,臉色頹唐,一聲長歎:“風老前輩,咱們走吧,去哪兒您說了算。”
風之成一聲哂笑:“嘿,老夫什麼時候說一定會帶你走。”
連京撇嘴道:“您帶著我在鎮南王府周邊逗留了三個月,第一個月遣散了我手下所有的私兵,第二個月喬裝打扮在城內酒樓食肆探聽了一個月的消息,第三個月在這龍頭峰周圍像遛猴子一樣遛我到現在,而昨天趁著傍晚又去城裏采買了半年份的吃穿用度,還將平日不舍得喝的杜康醉打了三壇,連洛陽鏟都買了五把。接下來,怎麼也該是帶我遠赴深山,挖穴探寶的節奏了。”
“哼,算你小子機靈,不愧是老夫親自選中的宮徒。”風之成不知是在誇連京還是在誇自己,接著又道:“去把咱們的家當都搬到馬車上,收拾收拾這就準備上路了。說起來,今後要多鍛煉一下你的膽量才行,動不動就暈倒怎麼跟老夫辦大事。”
“煉膽什麼的我才不怕呢……等等,您……剛才好像說了一個新詞?宮徒?”
“啊,宮徒啊,這個……顧名思義,揮刀自宮的徒弟。”風之成錯愕之後,胡子一捋,開始解釋:“考慮到你們家族的劣根性,為了避免你對未來的師母有什麼非分之想,老夫以為,在你正式拜師之時需要先行自宮,以正門風。”
噗!連京一口唾沫噴了出去。腦海中,一個和藹可親的師母形象慢慢浮現,老人家拄著拐杖,滿臉皺紋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顫顫巍巍的小腳上前兩步,開口輕聲道:“京哥哥~”
噗噗噗!唾沫噴成了鮮血,連京捂著胸口絕望的望著風之成,哭道:“我的心髒好像裂開了。風老前輩,我在這南蛋山上以蛋為誓,拜師之後每日必勤讀弟子規,對尊夫人絕不會逾越半步,否則願受萬錘碎蛋之苦,還望風老前輩高抬貴手,胯下留雞!”
風之成為難道:“相比起你的誓言,你的家庭背景似乎更具說服力啊。你就勉強配合一下,走個流程咯。”
“這流程是說走就能走的嗎!”
“幫幫忙咯……”
“我寧願去單挑鎮南王啊!”
“這麼絕?”
“就這麼絕!”
“……”
“……”
“哈哈老夫嚇你的,你看你臉都青了。”
“誰信了啊!我是看你說的開心才配合你不要太囂張啊!”
“可是你褲子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