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律師,你可沒這麼慫吧?”傅傑試探著問一句。
然後他就看見了桌上空了的水杯。
“傅作家,誰家拿大水杯裝白酒的?”葉待秋舉著杯子,嘿嘿傻笑。
……那是他大早上治感冒用的,半杯呢,好家夥,一口氣灌了。
葉待秋某個奇怪的開關開啟,繞過桌子,雙手按住傅傑的肩膀,眼神朦朧,嘴唇鮮紅欲滴。
傅傑麵上還有些抗拒,實際手上已經把電水壺關了,確認廚房電器安全,能隨時轉移戰場。
這時候,傻子才推開呢。
葉待秋醉困了,眼睛半開半閉,頭頂慘白的燈光在他嘴角打上陰影,卻沒遮住他臉頰的紅暈,他從牙縫裏擠出半句:“快點,我快醒了。”
正中傅傑下懷。他一把摟過,讓葉待秋坐上他的大腿。
葉待秋對此作出的有力回應,就是一個嘴唇交疊的親吻,仍不滿足,伸出舌頭笨拙地掃過傅傑的嘴唇,啟開他的牙關勾出柔嫩的舌頭吮吸。
滾燙的體溫透過薄薄的汗衫互相浸滲,肌膚驟然敏感,渴望每一寸都貼近對方。
葉待秋的欲望已經壓過理智,閉著眼索取他應得的親吻。
傅傑仔細欣賞葉待秋失控的表情,喘息愈重。
理智的神經崩斷的前一瞬,葉待秋記起來他一直沒問的問題,勉強推開傅傑,很沮喪自豪的平穩聲線斷斷續續,他還是問出了口:“傅傑,為什麼是我?”
傅傑吻著葉待秋的耳垂,含糊不清說道:“傻瓜,正常人聞聞味道就知道那不是水。”
……
睡和被睡,不能取決於誰買了套,不能取決於誰先勾引誰,不能取決於誰穿了新的內褲。
睡了誰和被睡了就是偽命題,不科學。
應該說,兩人發生了關係。
傅傑鬱悶地趴在床上,看著床邊垃圾桶裏的空盒安慰自己:有來有往有交情,平等關係,和諧社會。
葉待秋累得快睡著了,還推著傅傑夢囈一樣說:“我洗完澡了,快去,注意衛生。”
“睡吧睡吧。”傅傑缺乏運動,腰酸得起不了身,想蒙混過去。
葉待秋眼睛睜不開,拿頭頂著傅傑要把他頂下床:“要我給你念不注意衛生導致男科病嗎?”
“這麼累還說長句子啊。”傅傑嘟噥一句,勉勉強強四肢著地爬到浴室。
“好好洗下邊!”葉待秋的聲音穿透牆壁,傳進浴室。
……一個處男這麼注意衛生幹嘛?
洗完澡躺床上,傅傑看著葉待秋顫動的眼皮:“睡了?”
“嗯。”清晰的回應。
“……那就睡吧。”
說是睡了,傅傑還是睜著眼。
心上紮著一根刺,不拔不快。
為什麼呢?
想著自己的心事,手指劃過葉待秋的臉頰。
“傅作家,還是,對不起。”
看看,稱呼都沒變,做到這個地步。
快得令人生疑。
家庭、理想、三觀,全不了解。
“沒關係。”
時鍾走過午夜十二點,傅傑終於好好原諒了一次,不是葉待秋的錯誤。
可是……為什麼?
傅傑努力了很久,沒有阻止一個念頭冒出來。
傅傑,青年作家,《黑暗中的窺伺》,風靡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