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傑走近了還要板著臉質問:“你來幹嘛?”
“剛從業主家裏出來呀。”葉待秋答得理所當然。
傅傑聽見這話就不開心了,嘴角垂下來。
葉待秋這次發現了,把冰鎮啤酒貼上傅傑的臉:“行啦,冷靜下來了沒?我現在來道歉呀,領不領情?”
事實證明,一直嚴肅正經的人撒嬌,殺傷力滿分。
傅傑發不出火,冷哼一聲:“上去再說吧。”
背對葉待秋的時候,他才忍不住得意地笑出來。
而葉待秋藏在帽簷陰影下的,隻有疲憊與無奈。
他收集了許多證明以前那家“宏藝”資質優良的證據,還有始作俑者“天工”的不良欠款記錄,可是親自登門,還沒講話,被冷嘲熱諷趕出門,還是那句“你是律師,我們花錢就是讓你們找辦法的”。
大多數又是出租屋,找租客,租客兩手一攤,不頂事。業主的電話直接忙音。
還要照顧傅傑的情緒。
輕歎一口氣,葉待秋勉強自己高興起來,誇讚傅傑的屋子整齊。
誇讚的十分勉強。
其實看傅傑的性格就能大概猜到他對自己私人空間的處理能力。
一室一廳加開放廚房,隻有客廳的書架是經常打掃的,其他例如沙發餐桌,隻能保證最基本的幹淨,還是堆滿了雜物。
葉待秋默默告訴自己不要以自己的整潔標準衡量傅傑,還是忍不住給他把門關的雜誌碼整齊。
“你要花一晚上替我收拾屋子嗎?”傅傑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看葉待秋。
“不不不,我現在特別餓,給點吃的吧。”葉待秋飛快把雜誌碼好,站起來拍拍手上的灰。
“嗯,中午打包的菜都在,熱一熱吃吧。”
兩人落座,打開啤酒碰杯,葉待秋喝了兩口,就玩了命的往嘴裏塞東西,看來真是餓急了。
傅傑支著腦袋看他吃:“中午我走了你沒再點菜?”
“買了兩個麵包頂餓,沒頂住。”葉待秋輕描淡寫說著。
“那案子呢,撤訴了?”傅傑怕葉待秋噎著,起身熱了包速食湯。
“……還有白飯嗎?”
顯而易見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傅傑也隱隱感覺到葉待秋心情不好,想開個玩笑緩和氣氛,沒想到弄巧成拙。
“誒葉律師,你覺不覺著,現在挺像老夫老妻的?”
“……”
葉待秋回避了這個問題。
傅傑自嘲一笑:“你看看,我們在一起太快了,什麼都沒準備好,明明這玩笑挺普通的。”
“對不起。”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傅傑沒說完,被葉待秋打斷:“是我不好。如果我克製住自己,沒有答應你的告白,現在我就能扇你一巴掌罵你流氓,你還不能還嘴。”
看他一臉認真,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這話怎麼接?
說二十多年相聲的傅傑都不知道怎麼應付。
默默回頭看水。
葉待秋吃半飽了,有些犯困,聲音懶懶地:“可是我才不舍得打你——”
謔!這情話好聽。
“——打你還得跳起來,太費勁了。”
好聽個大頭鬼!
……不太對勁。
傅傑疑惑地回頭,一個熟透的葉待秋映入眼簾。
啤酒,啤酒是飲料,怎麼能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