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的同伴一把從他手上搶過槍來,急道:“下麵就是派出所,不能驚動警察!”
白墨聽了,望著顏茹妍的眼神裏,便有了得色。顏茹妍重傷之餘並不知道白墨已拔打了報警電話,以為他隻是對把房子租在派出所上麵得意洋洋,便對白墨微微搖頭示意於事無補,但她這一抬頭,就難免和白墨四目相接,白墨一時隻感覺便要醉了過去。
此時卻聽門外一聲道號:“無量佛!”
兩個巧手堂中人猛一回頭,卻見一個道士就站在門口,白墨眼角餘光一瞄,卻是那天在公司門口的那個道士,他心裏暗暗叫苦,因為他認準這年頭穿著道袍街上走的,除了騙錢再無他事。畢竟都網絡年代了,要真的功夫很硬、功夫很管用,和顏茹妍這種寶馬、勞斯萊斯一天一換的,白墨還覺得可信一點。
於是白墨情急之下,便想開口叫那道士快走,因為這兩個年青人一瞧就不是什麼好貨色,這個招搖撞騙的道士在這裏咋呼,一會難免要吃苦頭。但奈何他此刻卻開不了口,當下隻聽那道士說:“那位小施主,你身上的死穴要盡快解開,久了就算解開,也對身體有大礙啊。”
他話音一落,那兩名年青人已分別向顏茹妍和那道士撲去,那撲向顏茹妍的年青人笑道:“顏女俠真能編故事,還沒聽說被點了死穴的,還能做為施展嫁衣神功的對象!”說話間食指中指的指尖旋出一條刀片,快速地向顏茹妍劃了過來。顏茹妍一手搭在白墨胸口,一手快速地伸展與他交鋒,雙方都沒有帶起一絲風聲,直把白墨瞧得目瞪口呆。
這時那道士已和另一個年青人換了一掌,一方是有備而發,一方是事出倉猝,那年青人後退了五六步,直把白墨的電腦桌連帶上麵的顯示器一並撞碎,才停下身子,他拂了拂西服上的灰塵笑道:“道長是武當的?未請教怎麼稱呼?”
那道長臉如金紙,噴出一口血來,扶著門框才站穩了身子,指著那年青人罵道:“你好無恥!”
“無恥是無恥者的通行證。”年青人不以為意地笑道:“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道長還是得多讀點書才好,這是很淺顯的道理了。武當我們還是尊重的,您,請回吧。”
這時“啪”的一聲脆響,那名向顏茹妍出手的年青人倒退了好幾步,撞到他同伴身上才停下步子,右臉腫起一個掌印,卻是被顏茹妍打了一掌,白墨不禁大叫道:“打得好!”但他話剛出口,沒得他驚詫為什麼自己突然能說話了,顏茹妍的手掌已離開了他的胸膛,整個人向後倒去,白墨大驚,連忙扶住她的香肩,卻聞一股血腥之味撲麵而來,卻是顏茹妍一口鮮血噴在他的臉上。
那臉上挨了一巴掌的青年笑道:“的確是好,顏女俠隻餘下招式了。”
顏茹妍此刻臉上盡是病態的緋紅,那櫻唇更是紅得要滴出血來,她強笑道:“峨嵋顏茹妍,平生從未連累他人,今日倒累了你了。本想替你收得體內內力,以作回報,誰知這巧手堂的俠少卻來相擾,我隻能把那死穴解開,實在無力幫你把內力納入丹田。”
她自小峨嵋讀著古時女訓長大,直到十五歲自考大學課程,再考托福去漢堡深造,所交往層次亦多是飽學之士,這市井俚語甚少聽聞,學成回國任了峨嵋派在本市開的公司總裁,自也無人敢在伊麵前粗言俗語。於是現時縱對巧手堂兩人極為憤懣,說出來的,也不過一句“卻來相擾。”
白墨急道:“什麼狗屁內力啊,大美女!你不要嚇我!”
顏茹妍聽罷展顏一笑,卻又嘔出一口血來,白墨大為緊張,連忙把自己身體擋在她和兩個巧手堂青年之間,隻聽顏茹妍低歎著耳語道:“你不願獨自離去,你對我好,就是我長得俊俏麼?”
因此時兩人離得極近,那吐氣便在耳邊,白墨隻覺混身骨頭都酥了起來,一時卻不知從何答起,胡亂說:“不是這樣!不是這樣!你,你,你幫我解了死穴……”但終究找不出個理由來,白墨素來膽大,此刻咬牙道:“沒錯,我就是覺得你漂亮,要是你和恐龍一樣,我早掉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