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豬欄特別慎重,舊俗要請風水先生擇位避“煞”,擇吉日破土動工,招待工匠如同招待“上親”,俗規給工匠泡茶、遞酒、送食和給紅封包時,都不能做聲。特別是紅封包兩頭不能封口,包要放在豬欄杆上,不能直接交給工匠。工匠收紅封包時,也不能做聲。據說這樣做就可以安欄,豬就肯長。有的地方平好了欄基,請木匠建柵時,點心要在欄裏吃,不得推辭,並且耍吃完,以示以後飼豬時餐餐吃完。豬欄建成,要在欄門上訂五彩布條,以示吉祥。新欄啟用前,要撤茶葉末和棉花,以示豬日後像棉花、茶葉末那樣逗人愛。有的地方還在欄邊放一隻吹火簡,期望豬長得快。湖南農民買小豬成交後,賣主常常要說:“喂豬娘子不用糠,一盆清水兌米湯”,“恭喜風吹夜夜長,豬財年年滾進來”等好話。買主聽後連忙道謝說:“難為主家貴言。”等到買主挑起豬籠走到快要看不見的地方時,賣主要大呼“落——落落落”,象征性地把豬“招”回來,俗謂此可使賣主家喂豬興旺。浙江農民買小豬時,賣主要贈少量稻草給買主,謂之“娘家草”,以示小豬同在娘家一樣健康成長。回家路上,忌用石塊作沉頭,以避石頭不化,豬養不大。到家後,有的要用吹火筒扛豬簍,以示小豬快長大。舊俗進欄時,要點香祭豬欄神,打開豬柵門,任其入內,不可抓起從欄上麵放入。
農諺說:“喂豬有巧,欄於渦飽”。喂肉豬要欄幹,豬欄糞要出得勤。不少地方在出欄糞時,要掛一件棕蓑衣,據迷信說法,這樣可以避“地煞”。要瀾飽,農家多要煮豬湘,並常常采摘帶有涼性的野草摻入豬朋,給豬降“火性”。近幾年發酵生飼料雖已有推廣,但熟豬湘還是許多農家傳統的喂豬方法。小豬養了一個月後,要閹豬,主戶要燒雞蛋,煮麵條請閹豬師傅。取出辜丸或卵巢後,要叫聲“快高快大”,然後扔到屋瓦背上。切忌掉在地上,否則主戶會認為這隻豬兆頭不好,養不大,要賣掉再買。
飼母豬的農戶一膠部忌殺母豬,人們一般也忌吃母豬肉,認為母豬肉有“毒”,吃了要生病。有的人家在母豬老了後,請閹豬師傅來閹割,待喂壯了再殺,俗謂“豬婆到老一刀閹”。學會了養狗熊、取熊膽做藥材。其取熊膽的方法是先用麻醉槍將熊麻醉,然後開刀剖腹找到膽囊,取一部分膽汁後,用一根膠皮管插進膽囊,通到體外,再將其腹部縫好。這樣,動了手術的狗熊很快就恢複了活動,在人們麵前搖晃著腦袋,咀嚼著主人給它的棒子米。
五、水利風俗
水利是農業的命脈,農諺說:有水無水,有收無收。圍繞著農田水利亦形成了許多民風鄉情。
江南農村普遍有水塘,農諺說:有田無塘,就像小兒無娘。過去農家十分重視水塘的管理,一般塘內設有標高界石,稱為“塘注”。俗規標高以上的儲水,附近的農田可共用,謂之“引注”;標高以下的水屬塘主專用,謂之“專注”。幾戶共有的大塘,滿水時,有份的農戶可自由車水,天旱時要一起車。公用塘水以田的多少進行分配。分配方法一是定時車水,舊俗多用焚香的辦法計時;一是水中設水尺,把刻度分攤到戶,按秩序輪流用水。村口或村內公用塘的水一膠隻準洗滌,不得灌溉,以防火災,俗稱“太平水”。魚塘和菱態塘的用水也有限製,低於規定水位的不得使用,所餘之水俗稱“保命水”。許多村莊過了夏至就開始管理水塘,專人負責,統一放水用水。若有偷水者,輕者罰稻穀或下次不給用水,重者全年不準用水。舊俗車水前要祭塘神,有的地方還用紅紙在車桶左右寫上:“深水樹木化成龍,7,“一到池塘雨就通的32對於。
南方不少地方引溪水灌田,臨時遏旱,全村或數村統一組織勞力,輪流車水,定時換班,日夜不停,一般按人頭和田畝多少攤派勞力和經濟負擔。有的地方利用地形之便長年引溪水灌溉,有關村莊或農戶推舉一名管水員,負責進水出水,以及水溝的修理整治。民謠說:按時喂奶娃娃胖,合理用水禾苗壯。秋收後,受益戶給予稻穀作酬。旱季用溪水,各地均有先下遊後上遊的俗規。有的地方為了把溪水蓄起來,在溪溝上每隔二、三裏築一個石壩,平時水從壩上流過,天旱時便成一個湖,俗稱“礁壩”,因主要用於抗旱,故又稱“青苗壩”。過去為了合理用水,由兩岸農戶組成“礁壩會”,天早時,由“礁壩會”派人鳴鑼通知,定期加高礁壩,增加蓄水,各受益戶派勞力參加。過去“礁壩會”置有田產,收租以維修礁壩,並備灑食招待修壩人員。北方則多用井水灌溉,用水季節也根據用戶多少和土地多少分水,灌水則先遠後近。
沿海地區及一些海島還有築塘圍塗作漁農之利的風俗。在舟山群島,由於海塘和解門關係到島上人畜房產的安全,因此過去各島、各鄉、各村幾乎都有管楔護塘的公約,在塘邊楔旁樹碑刻約,並派專人管理。俗規倘若有人私開楔門,輕則罰款,重則體罰,甚至送官法辦;管理人員要按規定勤放勤關,保持水位,如有失職成災,輕的扣發報酬,重的當眾放炮謝罪,直至送宮查辦。在台風季節,一旦發現險情,護塘護破人員就鳴鑼呼號,夜間則舉火把為號。
在南方,稻田的田水管理相約成俗。上丘田有水未種,下丘田插秧缺水時,可以從上丘田酌量放水,若上丘已種,下丘就不能放水。灌溉時水流經過的田叫“過水丘”,為保障肥料不流失,多開有水溝。有的地方規定,上田剛施過肥,下田不及過水,一般施欄肥要過七天才可過水。幾渠道分支缺口或田缺,若需封閉,剛要插一根樹枝作標記,俗稱“封捧”,插了封棒的缺口,其他人不得打開。堵封田缺的泥土,可到下丘田挖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