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沙漠風暴——海灣戰爭的決勝之刀(2 / 3)

就這樣,海灣地區已經到了臨戰的邊緣。

4.空襲風暴:從西方吹來的颶風

1月15日,距聯合國決議要求伊拉克撤離科威特的期限已經過了。世界緊張地聚焦海灣地區,伊拉克仍然毫無動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距最後期限僅過了19個小時,隨著第一枚巡航導彈朝著伊拉克境內發射,海灣戰爭打響了。

從1月17日開始,聯軍空中力量對伊拉克進行了長達38天的空中打擊。伊拉克引以為傲的一體化戰略防空係統未能遏製聯軍的攻擊,擁有700架戰機的伊拉克空軍也隻在頭3天進行了少量的防空作戰,在隱身戰鬥機、巡航導彈和電子戰飛機的協同下,伊拉克空防係統迅速被壓垮。到1月27日,聯軍不僅奪取了戰區製空權,還完成了戰略空襲,伊拉克大部分指揮與通信係統被摧毀,許多地區電力中斷。

從第三周開始,聯軍將空襲重點轉向伊拉克地麵部隊,為地麵戰作戰場準備。聯軍的主要打擊目標包括伊軍的後勤線、裝甲車輛、重炮等等,同時還對共和國衛隊進行了集中攻擊。

在聯軍的攻擊下,前線伊軍的補給變得極為困難與緩慢。通往戰區的公路與鐵路、鐵路調度場、燃料倉庫,甚至位於戰壕內的補給點都遭到了轟炸。跨越底格裏斯河和幼發拉底河的54座橋梁與32座浮橋中有82座被摧毀。大量的補給車隊在行駛中被炸毀,許多司機因為害怕空中打擊而拒絕在白天行動。從2月4日開始,抵達戰區的補給已低於維持作戰所需的水平。因為防空係統的崩潰,伊軍也無法對空襲作出有效的反應,在持續的轟炸下,前線伊軍士氣低落。

為了降低地麵戰的難度,聯軍把伊軍的重武器作為了重點打擊對象。美軍仔細地研究了每支伊拉克部隊的坦克、火炮等重武器數量,評估其作戰能力,並規劃了對每個部隊的空襲計劃,力圖通過對每個部隊的逐次攻擊,將其戰鬥力削弱到可承受的水平。為了細化攻擊行動,美軍將整個戰區劃分為30海裏乘以30海裏的“獵殺區”,時刻保持2架F-16或2架F-18戰機在區域內活動,隨時搜索與攻擊目標。針對伊軍把裝甲車輛埋在土裏的偽裝措施,聯軍從2月8日起開始使用機載前視紅外裝置和精確製導武器進行“射擊坦克”的行動,大量伊軍重裝備被摧毀。

隨著地麵戰的臨近,聯軍對伊軍前線防禦工事展開了猛烈的襲擊。聯軍戰機使用地毯式轟炸摧毀地雷場,運用凝固汽油彈燒毀前線的戰壕,炸毀其泵站。在攻擊中,聯軍甚至使用了重達6噸的BLV-82型巨型炸彈。

在多達10萬架次的空中打擊下,伊軍一線防禦部隊的戰鬥力平均下降了50%;部署在二線的伊軍預備隊也遭受了沉重打擊,各裝甲師的實力均下降四成左右;而共和國衛隊盡管仍保持著較強的戰鬥力,但人員和裝備損失了30%。更為重要的是,伊軍的各級指揮與控製係統都遭到了嚴重破壞,伊軍許多軍、師和旅指揮官都失去了與下屬部隊的聯係,也失去了與巴格達的聯係。由於伊拉克事實上由薩達姆掌管一切的因素,這種狀況更進一步削弱了伊軍的戰鬥力。

在38天又6小時的空襲中,多國部隊共出動飛機11.2萬架次,動用了2780多架固定翼飛機。其中,美國空軍共投入了1300多架飛機,約占多國部隊飛機總數的一半;美國海軍陸戰隊投入飛機240架,約占飛機總數的9%;美國海軍6艘航母的艦載機400多架,約占飛機總數的16%;其他成員國投入飛機600多架,約占飛機總數的25%。在整個“沙漠風暴”空襲作戰過程中,多國部隊僅損失飛機45架,其中戰鬥損失36架,非戰鬥損失9架。

5.聯合攻擊:薩達姆尷尬轉身

2月24日淩晨4時整,“沙漠風暴”地麵作戰正式打響。

在科沙邊界中部,美第一陸戰遠征部隊率先發起進攻,其正麵是伊軍防線最堅固的地段,由伊拉克第三軍防守。雖然在突破伊軍防禦陣地時遇到了部分伊軍的頑強抵抗,但第一陸戰遠征部隊還是成功地在伊軍防禦地帶打開了兩個缺口,開辟了多條通道。第一陸戰遠征部隊的坦克與裝甲車以縱隊的形式快速通過這些通道,並在科威特境內建立起穩固的立足點,為隨後的縱深突擊創造了條件。

在突破伊軍的第一道防線後,右翼的美第一陸戰師繼續向伊防禦縱深推進。大量伊軍T-55和T-62坦克被美M60坦克和“陶”式反坦克導彈摧毀。美第三陸戰隊航空聯隊為其提供了近距離空中支援和空中遮斷。為保證推進速度,美第一陸戰師的先頭裝甲戰鬥群采取了“蛙跳”戰術,繞過了艾哈邁德傑拜爾機場等堅固設防目標,將肅清樓房和工事中伊軍的任務交給後續部隊。到午夜時分,第一陸戰師已在伊軍最堅固的防禦地帶推進30餘公裏,俘虜伊軍官兵4000餘人。

在左翼,美第二陸戰師以加強的第六陸戰團為先頭梯隊,冒著伊軍的炮火向縱深推進。盡管在前線支撐點中的伊防禦部隊進行了頑強的抵抗,但很快被聯軍的優勢火力粉碎。清除伊軍第一道障礙之後,美第六陸戰團轉而向左攻擊。到下午2時,美第六陸戰團攻占了計劃中的當日作戰目標。隨後該團以防禦隊形展開,準備抗擊伊軍的反衝擊。第二陸戰師的其他部隊也迅速通過了突破口,並在左右兩翼搶占了陣地。到24日終時,美第二陸戰師也推進了30餘公裏,俘虜伊軍近5000人。

24日淩晨8時,阿拉伯東線聯合部隊也向伊軍陣地發起進攻。僅用了幾個小時就突破了原以為堅不可摧的伊軍防線,俘虜了數千名伊軍官兵。隨後東線聯合部隊繼續向北發展。

24日下午4時,阿拉伯北線聯合部隊所屬的埃及第三機械化步兵師、“哈立德”特遣隊和“穆桑納”特遣隊開始向科威特境內的伊軍陣地發起進攻。不久,沙特和科威特的部隊也發起了進攻。在它們的正麵是伊拉克第四軍的6個師。經過2天的激戰,北線聯合部隊才完成了破障,逼近預定目標。

這期間,敘利亞第九裝甲師作為集群預備隊向一線部隊提供了必要的支援,其偵察營繼續沿北線聯合部隊和美第一陸戰遠征部隊的戰鬥分界線遂行屏護任務。

在聯軍穿越防線時,伊軍的一線部隊,包括位於美第一陸戰遠征部隊進攻地帶當麵的伊軍第七、第十四、第二十九步兵師和位於東線聯合部隊進攻地帶當麵的伊軍第十九步兵師,都進行了頑強的抵抗。由於聯軍推進速度很快,且多繞過伊軍堅固築壘地域,這就迫使伊軍堅守部隊不是撤退就是投降。為了阻止聯軍的推進,伊軍使用其戰術與戰役預備隊對聯軍部隊進行了反衝擊。

在聯軍的打擊下,前線的伊軍防線被突破,部隊損失慘重。在戰線東段,伊第三軍遭到了美第一陸戰遠征部隊和阿拉伯東線聯合部隊的進攻,損失慘重。其第七、第十四步兵師已經在美第一陸戰遠征部隊的攻擊下失去了戰鬥力,第三十六步兵師、第一機械化步兵師和第五十六裝甲旅在美軍的打擊下撤出了原防禦陣地,第三裝甲師則在反擊失敗後退至科威特國防機場與賈赫臘之間的攔阻陣地;而東線聯合部隊當麵的第八、第十八步兵師雖然進行了頑強抵抗,也在聯軍打擊後失去了戰鬥力,在聯軍兩個集群結合部的第二十九步兵師雖然及時撤退,卻也遭到了重創。

而在北線聯合部隊和美第一陸戰遠征部隊正麵交界處,伊拉克第四軍所屬的第二十、第三十步兵師也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第二十一、第十六步兵師則向後方第六裝甲師的陣地撤退,在聯軍的空中打擊下,這些部隊都遭到了嚴重損失。

根據聯軍地麵戰計劃,為了將伊軍主力消滅在科威特與伊拉克南部地區,所有聯軍地麵集群需要自西向東進行向心突擊。為此,所有聯軍部隊中機動能力最強的美第十八空降軍被部署在了最西側,其任務是突破防禦薄弱的伊拉克西部地區,拿下薩勒曼機場,進逼幼發拉底河河穀,切斷從巴格達到科威特的8號公路,從西麵包圍伊拉克部隊。這條進攻路線需要跨越近300千米,沿途大多是荒地與沙漠。

2月24日淩晨4時,美第十八空降軍編成內的法國第六輕型裝甲師的偵察部隊開始進入伊拉克境內。約7時,該師主力在美第八十二空降師第二旅的加強下冒雨發起進攻,目標直指伊拉克境內130公裏處的薩勒曼機場。在即將接近目標時,該師與伊軍第四十五機械化步兵師的前哨警戒分隊遭遇,法軍使用配備反坦克導彈的“小羚羊”攻擊直升機對伊軍坦克和掩體進行攻擊。經過短暫交火,法軍擊潰伊軍,俘敵約2500人。之後法第六輕型裝甲師繼續向薩勒曼挺進,並於下午2時占領薩勒曼機場,第二天下午4時攻克薩勒曼。隨後該師奉命停止前進,就地建立防禦陣地以保障其右翼友軍的安全。在法國軍隊後方,美第八十二空降師的另2個旅隨後跟進,其任務是肅清通向伊拉克南部地區公路上的伊軍,建立補給線,為第十八空降軍向伊拉克腹地的北進行動作準備。

24日與25日,美第一○一空中突擊師在軍航空旅的支援下,先後進行了2次空中突擊行動。到當天黃昏,第一○一空中突擊師已進入伊境縱深約280千米,切斷了連接巴格達和科威特戰區的8號公路。

由於法第六師和美第一○一師的最初進攻獲得了巨大成功,美第十八軍所屬另一支部隊、第24機械化步兵師也提前發起了進攻。該師以3個旅並列突擊,由師屬騎兵營在前方實施偵察和掩護作戰。自進攻發起後,該師以40千米以上的時速在沙漠中向北迅猛推進,直撲幼發拉底河河穀。在其東側,美第三裝甲騎兵團與其一起推進,並保持與第七軍的接觸和協同。

美第七軍原計劃2月25日晨發起進攻,但由於首輪攻擊部隊紛紛告捷,且伊軍抵抗比戰前預計要弱得多,該軍的進攻提前了15個小時發起。

在第七軍的正麵,從西到東密集排列了伊拉克第七軍的第四十八、第二十五、第二十六、第三十一和第四十五步兵師。為了避開伊軍堅固的防禦陣地,擔負美第七軍左翼先導任務的第二裝甲騎兵團在主攻發起前迅速到達伊軍陣地西側,越過邊界進入伊拉克境內;美第一裝甲師和第三裝甲師也在總攻發起前就開始了行動,向北穿插。

25日,第七軍恢複了進攻。左翼的美第一裝甲師率先進攻了位於其前方60千米處的伊軍第二十六步兵師。在美第一裝甲師接近目標前,聯軍的飛機、直升機和炮兵對目標實施了火力準備。伊軍對美軍發起了反擊,但麵對美軍的優勢火力,反擊未構成威脅。在十幾分鍾內,伊軍第二十六步兵師的近50輛坦克和裝甲輸送車即被美軍摧毀,隨後該部開始潰退。到午後,美第一裝甲師到達預定目標,並俘虜伊軍近300人。

當天,第七軍所屬的美第三裝甲師和第二裝甲騎兵團繼續向北推進,並於25日晚抵達調整線。兩支部隊先後向東進攻,在狂風暴雨中與當麵伊軍發生激戰,擊潰伊軍後第三裝甲師暫停進攻,而第二裝甲騎兵團則繼續前進,並於當天深夜的遭遇戰中消滅了伊軍第十二裝甲師50旅的部隊。在右翼,美第一機械化步兵師在打開突破口後繼續向兩翼擴張,而後續的英國第一裝甲師則在通過突破口後向右前進,並向伊軍後方的第五十二裝甲師發起猛攻。

在美第七軍的猛烈攻擊下,伊拉克第七軍的5個步兵師被分割,並喪失了作戰能力,其第五十二裝甲師也在與英軍的戰鬥中損失慘重。25日,為了阻止美第七軍的攻勢,伊拉克戰役預備隊的第十二裝甲師與第二十七、第二十八、第四十七步兵師曾企圖進行一次戰役規模的反擊行動,但很快被英軍第一裝甲師擊敗。

6.鐵壁合圍:聯軍齊頭並進

到25日夜,伊軍一線的3個軍、近20個師的兵力已遭到毀滅性打擊,約3萬餘人被俘。聯軍4個集群在完成預定目標後開始向伊軍主力合圍,伊軍部署在二、三線的裝甲與機械化部隊逐漸與聯軍前鋒接觸,但也無力阻擋聯軍的前進。26日1時30分,巴格達傳來伊拉克的撤軍命令,盡管聯軍並未理睬而繼續發動進攻,但得到撤軍消息的前線伊軍卻紛紛離開陣地,從而引發了更大的潰敗。

2月26日,一直向北挺進的美第十八空降軍到達預定位置,並將進攻矛頭轉向東北方向,直逼幼發拉底河河穀,由第二十四機械化步兵師擔負主攻任務。下午2時,第二十四機械化步兵師的3個旅直撲位於傑利拜和泰利勒的伊軍機場。防禦該目標區的是伊軍第四十七和第四十九步兵師、共和國衛隊的尼布查德尼紮爾步兵師和伊第二十六突擊旅。麵對美第二十四機械化步兵師強有力的進攻,伊軍部隊依托陣地進行了頑強抵抗。美第二十四機械化步兵師第一旅受到伊軍坦克和火炮長達4小時的攻擊。然而隨著夜幕和沙暴的降臨,美軍在技術裝備上的優勢逐漸發揮出來。在帶有夜視器材和各種防護裝置的坦克、步兵戰鬥車和裝甲輸送車以及AH-64攻擊直升機的火力壓製下,美第二十四機械化步兵師終於突破了伊軍裝甲部隊和炮兵部隊的防線,迫使伊軍逃出地下掩體和裝甲車輛,並最終被殲滅或俘獲。

經過一個晝夜的艱苦戰鬥,美第二十四機械化步兵師的3個旅均推進到兩個機場以南地區。至此,第十八空降軍已切斷了從科威特到巴格達、經幼發拉底河河穀的交通線,完成了對伊拉克南部和科威特境內伊軍部隊的部分包圍。

26日拂曉,美第七軍繼續在伊拉克境內實施縱深包圍,並加快了進攻速度。其第三裝甲師在自己的進攻地帶越過了軍調整線,向布塞那以東的目標發起了攻擊。在第三裝甲師奪取該目標後,整個第七軍的進攻折向東方,直指伊軍的戰略預備隊——共和國衛隊。

下午4時許,位於第七軍右翼的美第二裝甲騎兵團突入了伊第十二裝甲師和共和國衛隊塔瓦卡爾那機械化師的結合部,但一度在人數和火力上明顯處於劣勢。然而,裝備有熱成像儀的美軍透過沙暴很容易就發現了伊軍的裝甲車輛,並獲得了先開火的有利地位。經過4個小時的戰鬥,美第二裝甲騎兵團摧毀了伊軍29輛坦克和24輛裝甲輸送車,俘獲伊軍官兵1300多人。

黃昏時分,美第三裝甲師攻入了伊拉克共和國衛隊塔瓦卡爾那機械化師的防區。戰鬥發起後,美第三裝甲師的第一旅和第二旅同時向伊軍塔瓦卡爾那師的第二十九旅和第九旅展開攻擊。盡管伊軍占據有利地形,但在5個榴炮營和27門多管火箭炮的支援下,美軍很快掌握了戰場的優勢和主動,大量伊軍裝甲車輛和坦克在激戰中被摧毀。隨著戰鬥後期天氣轉好,美第三裝甲師的“阿帕奇”攻擊直升機營也投入交戰。

在第七軍進攻地帶的最南側,英國第一裝甲師攔截了企圖撤退的伊軍部隊,並與之展開了一係列激烈的戰鬥。英第一裝甲師摧毀了伊軍40輛坦克,並俘虜了一名伊拉克師級指揮官。當天夜裏,位於第七軍左翼的美第一裝甲師也向伊共和國衛隊發動了攻擊,戰鬥一直持續到次日,大量伊軍坦克和裝甲車輛被擊毀。

當天,鑒於戰場有利形勢,美第一騎兵師解除了戰區預備隊任務,轉而由第七軍指揮,該部隨後直插至第七軍進攻地帶的最北端,準備協助該軍的裝甲部隊殲滅伊拉克共和國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