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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羅純將自己做的飯一口一口吃掉,樊歌感到了一絲酸楚。
當羅純抬起手擦掉嘴角的油漬時,他站了起來,對著樊歌說了聲‘謝謝’,轉過了身。
這刻,樊歌突然也跟著站了起來,握緊了拳頭,有一點緊張,卻毫不猶豫,說了句:“住我家吧,我家有床……”
當然,羅純並不同意,關於他的事,他不想麻煩任何人,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在樊歌誤會羅純為何‘呻吟’的時候,羅純沒有去辯解的原因。
再然後,樊歌叫了幾個搬家公司的人幫忙把樊歌家裏的家具分了一些到106,羅純對於樊歌這樣的行為很無奈卻也不再拒絕了,雖然兩人談不上很熟,但似乎對於樊歌的個性羅純已經差不多琢磨了七八十分了。
所以他理解,再說‘不’也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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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後的日子裏,樊歌跟羅純一起去學校,一起回家,一周測考到了,羅純因為胃痛而沒能參加,樊歌領了工資就一直待在家裏,沒事瞅瞅牆眼,看看羅純近況,總之不知道為什麼,找工作的事情她不急了。
每天,從這裏看過去,她隻想說四個字:‘羅純!加油!’
久而久之,這四個字的後麵還多上了一句:‘能不能……別死……’
樊歌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看著羅純看了幾天,她也逐漸心力衰竭了,這算什麼?她的心好累,為什麼?
不明了……
她打了電話給媽媽,說了關於羅純的事情,媽媽怒吼她:“你別沒事招惹這種人!離他遠點,別給你惹上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病來了,要不你搬了吧,換個幹淨地方,哪怕房租高點,也比你現在住的地方要好!”
樊歌聽到媽媽的話心裏很不舒服,她在確定羅純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之後才靠著牆,說了句:“媽,你別這樣說他,他是我見過最懂事的孩子,他有多堅強你知道嗎?你什麼也看不到你為什麼要說話帶著刺呢?還凶著我讓我搬家!你都知道些什麼啊?”
“總之我不管!要是你還賴在那兒不搬,你就給我回家!!”她很生氣,她自顧自說完,將電話私自掛斷。
樊歌急躁,不爽,將手機猛的一扔,仍的好遠,也很有力度,那機子拋物線直奔另頭牆磚,和牆磚來了個不約而見,隨著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成了三半,電池被擠了出來……
她一怔,突然心口一顫,然後猛然回頭對著牆眼望去,早分前還閉著眼睛的羅純現在睜著又黑又亮的圓珠子雙眸麵無表情的看著牆眼這裏。
他拉掉被子坐了起來,他的聲音很沙啞,兩瓣嘴唇很幹,對著那個小小的牆孔他問道:“你,沒事吧?”
“對不起,羅純,我吵醒你了嗎?”她感到萬分抱歉,她深知一個好的睡眠對羅純來說多麼的來之不易……她真想立刻給自己數百個耳光!
羅純很從容,臉色虛弱蒼白,沒有一點精神,他說:“沒有,我一直醒著。”
“羅純……”看著羅純的樣子,樊歌的心裏很難受,忍不住念叨了他的名字……
而她在這刻從牆的那頭聽見了一句若隱若現的話,聲音的力度很飄渺,卻帶著太多的淒涼……
羅純,他問:“你,會搬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