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中國遊牧經濟現代化進程中的部落製度探究(4)(3 / 3)

1206年,全蒙古各部長、族長、諸王、群臣在斡難河畔舉行了隆重的忽裏勒台(大會)。大會一致推舉45歲的鐵木真為全蒙古的可汗,並上尊號為“成吉思汗”。從此,蒙古就成為紮剌兒、塔塔兒、斡亦剌、汪古、克烈、乃蠻及蒙古其他各部落的自稱了。蒙古族的形成和興起,不僅結束了蒙古高原長期分裂割據的混戰局麵,為元代大統一準備了條件,而且有利於蒙古族與全中國各族人民一道,共同為締造我們統一的多民族國家做出貢獻。

二、蒙古部落的管理形式

從蒙古部落的發展曆程中我們不難看出,蒙古部是組成蒙古民族的核心。蒙古部落從小到大,稱雄草原,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對部落的嚴格管理。隻有管好自己的部落,使其才能立足於部落爭戰激烈的競爭中,處於不敗之地。下麵就對蒙古部落的幾種管理形式作以初步的探討。

(一)父權製管理形式

從成吉思汗二十二世祖孛兒帖赤那開始,到成吉汗時代,這種父權製管理部落的形式一直貫穿始終。部落是由氏族組成,氏族則是由血緣關係為紐帶結成的社會經濟單位。蒙古部落在興起時,“用白木為鞍,橋以羊皮、鐙亦剜木為之。箭鏃則以骨,無從得鐵”,生產力發展水平很低,過著“無城壁棟宇,遷就水草無常”的集體遊牧生活。為了適應這種遊牧生活,人們往往聚族而居,生活在各自的氏族中。蒙古部落就是由這種氏族組成的血緣親族集團。氏族的全體成員都自認為出於某一共同的祖先,並且隻允許同祖人參加對祖先的祭祀。到10一12世紀,蒙古部的兩大支尼倫蒙古將近有30個部落,迭兒列斤部有18個部落。盡管部落眾多,此時部落的氏族成員已是以父係計算血緣關係的。據《元朝秘史》蒙古部落自有記載以來,一般以父係計算,可見父權製管理形式在蒙古部落占主導地位。

對於蒙古部落來說,其遊牧經濟的特點是逐水草而遷徙,對從事單一的畜牧業的氏族成員來說,脫離部落的個體成員在草原上難以生存。比如,成吉思汗十世祖孛端察兒離開氏族外出流浪期間,死活難卜,住在一個草庵裏,拾狼的殘食活命。帖木真母子被族人遺棄後,也過了一段相當艱難的生活,母親訶額侖隻得“拾著果子,撅著草根,將兒子每(們)養活了”。由此可見,這種血緣紐帶維係的氏族正是每個成員安全的保障和生存的條件。“凡傷害個人的,便是傷害了整個氏族。”因此,在氏族中產生的血族複仇是每個成員不可推卸的神聖義務。

隨著生產的發展,財富的積累,在氏族內部出現了富人和窮人之間的差別,有了稱為“伯顏”的富人和“牙當吉·吉溫”的窮人。成吉思汗九世祖蔑年土屯成了擁有“馬和牲畜,多到無法計算”的富戶,而且還有別人不能侵犯的個人的“馳馬地方”。到成吉思汗六世祖海都時期,隨著部落間交往的擴大和戰爭的頻繁發生,血緣氏族部落組織的界限慢慢被打破了,部落間相互爭鬥的結果,勝者遽然興起,敗者合族破滅,並逐漸融入他族,從曆史舞台上銷聲匿跡。同族相離,異族結合,各族雜處,取而代之的是地域為紐帶而形成的地緣氏族部落。海都當時就已被“八剌忽·怯穀諸民,共立為君”。從此,蒙古部落在海都時結成了強大的部落聯盟。成吉思汗四世祖屯必乃及從父兄弟都是蒙古諸部的首領,三世祖合不勒時被推舉為“汗”,“轄蒙古全部”。從成吉思汗世係家族世代都是部落首領這一現象看,是父權製統治在蒙古部落中長期存在的具體表現。正因為有了上述父權製管理部落的土壤和條件,才能使父權製管理部落的形式得以貫徹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