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顧明要了她很多次,每一下都很用力,像是要進入到她心裏去一樣。她在他身上咬著唇,眼淚順著頭發一直流到枕頭上。那天,蘇棉失眠了,淩晨三點的時候,她爬起來看著身旁顧明熟睡的臉,看了很久。然後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廚房。
那一刀劃下去的時候真的不是很疼,她看著紅色的血珠從傷口裏一出來的時候,突然笑了起來。窗外的月光灑在她臉上,有種詭異的蒼白。
放下刀子,她輕手輕腳的爬回床上,躺回了他身邊,吻了吻他的額頭,輕輕地說了句,“我愛你,顧明。”
她是在顧明的怒吼聲中醒來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顧明陰沉的臉,他的眼裏還有尚未褪盡的驚恐,“你到底要怎麼樣?你以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嗎?你的命就這麼賤?這麼說不要就可以不要?我告訴你,蘇棉,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蘇棉看著他咬牙切齒的樣子隻是覺得很好笑,事實上她也確實笑出來了:“顧明,你昨晚把我折騰的好累啊,我好困。”說完她就睡著了。
蘇棉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痕,現在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她的手腕上一直戴著各種各樣的手鏈或者手鐲,身邊人也隻當她是愛美,卻不知道,那裏曾經有她差點放棄了自己生命的記錄。
那樣奮不顧身的愛情,那樣愛到連生命都可以放棄的人,這輩子應該不會再有了吧?哪怕是後來的顧明,傷她傷得那樣深,她也再沒有過要放棄自己生命的想法了。大概是長大了,變得現實了,愛情不再是生活必需品,痛了,自己安靜的找個地方,好好的宣泄一下,日子該怎麼過還是得怎麼過。活著這麼好,死了多可惜。
那年的春節,蘇棉還是跟著顧明回了老家。山村裏的人勤勞質樸,大家熱情的問:顧明,你什麼時候跟蘇棉結婚啊,大家都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
之前是因為蘇棉還在上學,所以就算開玩笑也還是點到即止,但現在蘇棉已經畢業了,結婚已經沒有了任何理由可以耽擱。就連顧明的父母都開始在問,要不就今年就把婚禮辦了,蘇棉站在顧明身旁,雖未回答,卻也是一臉的嬌羞與期待。
“不結婚。”三個冷冰冰的字就那樣劈頭蓋臉的砸下來,蘇棉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得幹幹淨淨。
客廳裏原本活躍的氣氛也瞬間就呆滯了,不知道是誰將話題轉移到了顧明即將上大學的堂弟身上,這才將氣氛有帶回來。
蘇棉沒有問顧明為什麼,原因她自己十分清楚,又何必自取其辱呢!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她以為他帶她回家了,就還是願意將這段愛情繼續下去的,沒想到這一切隻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人群喧鬧,那個人還是溫和的跟每一個人攀談著,誰也不曾在意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苦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