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趙嶺南聽著趙飛鳴帶來的消息,雖看似平靜,但人人都看得出他眼角的紅血絲。
想到清和道院這幾個月的變化,眾人隻覺得回天無望,不由連連歎惜,大殿一時間哀聲一片。
趙嶺南深吸了一口氣,顯然醞釀著怒意,再次問道:“外界都是這麼傳的?”
“是,都是這麼傳的。”趙飛鳴點點頭,“都說我清和道院已經走入了末路,那些不開眼的世俗人更是一口一個完了完了的……”
“好了,不要再說了。”趙嶺南麵無表情地揮揮衣袖,眼皮子直跳。
都說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趙嶺南這左眼皮已經接連跳了半個月,非但沒有見到半點財,倒是聽了一堆讓他想要殺人的壞消息。
雖心中憤怒,但也極為無奈。先不說,清和道院是不是夏寒的對手,可如今在這山上按兵不動,氣勢上就已經輸給了對方。外界所傳,並非沒有一點道理。
其實,說的好聽叫按兵不動,實則是想動也動不了!如今已經火燒眉毛,難道他就不想趕緊去雲州追查接引令的下落?可偏偏他三個月前,前腳剛踏入清和道院山門,後腳就有監察院的來這裏做客了。
說是什麼柳大人帶話,若他們不龜縮在山門之內,便要讓他們好看。
這句話,他聽了不下數百回。真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趙嶺南又怎麼甘心自己走到這種地步?為了那一天,他可是籌劃了數十年!接引令,隻差一步之遙便能得到。若將那令牌拿到手,管他什麼監察院和柳長山,哪怕是十萬大軍在他眼前也不夠一看。
想著那等場景,趙嶺南心中冷哼一聲,問道:“夏寒已經去了雲州?”
趙飛鳴答道:“去了有些日子了。”
“沒人有資格犯我清和道院!”趙嶺南平靜地說道,“多天前,我已經暗中給皇都傳信。”
一聽此話,眾人不禁雙眼一亮。趙嶺南是皇都趙家私生子的事,已經不是秘密,隻是極少被人談及。他們都知道趙嶺南對皇都的那個家最恨,此時傳信,說明清和道院確實落在了下風。可若趙家出山,那就不一樣了。至少,能夠保他們性命無憂。等再待上幾年,便又可風風光光。到時,哪個還再敢說清和道院閑言碎語,直接將他們舌頭拔了!
眾人不由暗暗冷笑,眼中閃過一絲毒辣。
“可……”趙飛鳴猶豫片刻,說道,“姓柳的出手,該怎麼辦?”
趙嶺南緩緩說道:“他出不了手。”
鐵雲最近不安定,他已經接到了消息,鐵雲很可能會和北邊的五國開戰。
怪就怪這夏寒惹上了顧家的七小姐,想在那對人裏摻合一腳,豈是那麼容易?皇都的那些家族巴不得將這不長眼的送到邊疆,而且據消息來看,這事就要快了。
聽說劉、顧、趙三家已經向朝廷請了令,拿到了柳州的支配權。
而這,也是他們的天賜良機!
看著趙嶺南眼中的冷意,眾人知道,清和道院不僅僅有回轉的餘地那麼簡單。於是,瞬間又興奮了起來。
“飛鳴,請那幾位進來一敘。”
趙飛鳴目光一縮,趕緊跑了出去。
一炷香後,隻見他帶著七個白衣人急匆匆的歸來。
“趙嶺南,找我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