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6年9月18日下午9時,一股強台風襲擊了香港港口,造成9艘輪船翻沉,22艘輪船被撞毀,數千隻舢板和帆船傾覆。估計有10000人被淹死或被橫飛的木塊擊斃或被倒塌的房屋壓死。九龍的死亡情況更為慘重。這次台風造成的損失達2000萬美元。
1906年9月14日,維多利亞的主教霍爾博士,與他的學生——4名三等海員,一起登上他寬暢舒適的遊艇“先鋒”號,在藍天白雲下駛出香港港口,準備到中國的沿海地區去傳播基督教的福音。4天後,大海風平波靜,霍爾主教透過水平儀一看,急忙在自己身上畫十字。原來,他的眼前正有一股巨大的台風移動。他的一個學生用顫抖的手指指點著說:“白馬。”所謂“白馬”,是指向前奔騰的白帽巨浪,它所到之處,對任何人和任何物來說都意味著毀滅。白帽浪奔騰而來,轉瞬間便將“先鋒”號的船艙和船身撞斷。當台風把主教和他的4名學生吞噬時,他們正緊緊地抓住船殼。
香港氣象台發現了這股正在逼近的台風,並於下午8時40分施放了台風信號槍。20分鍾後,台風從西麵刮進海灣,在那刮翻了11艘大船,22艘中型船隻以及2000多隻舢板和帆船。這些船上的人,估計有8000人被淹死。1698噸的德國輪船“波特拉奇”號被台風掀翻,壓在“埃瑪·露易肯”號和“蒙特埃格”號上,後來又被刮到了九龍碼頭。從紐約開來的2000噸級美國郵輪“希奇科克”號,也被台風刮離水麵,從空中越過海灣,落在海灘上。
當時停泊在港口的法國艦隊,大部分船隻遭到了破壞。水雷驅逐船“弗龍德”號被巨浪推上海灘後,又被時速高達100英裏的大風刮得翻滾,造成了6名船員喪生。
數以千計的苦力衝向一條木質大吊橋。盡管大風刮得他們睜不開眼睛,他們仍用手抬高吊橋,以便讓那些幸存的舢板和其他小船進入環礁湖。大家都以為那裏是避風的天堂。可是,當幾百隻小船開進環礁湖較平靜的水域時,它們立即被台風圍困。不久,強大的風暴把所有的小船摧毀。到第二天,環礁湖上漂浮著厚厚的一層破船爛板,人們甚至可以從上麵走過。
九龍地區居民的遭遇幾乎和那些被困在港口的人們一樣。幾百間房屋被掀掉了屋頂。被刮散的腳手架上的竹片木料,像刀片一樣在空中飛舞,擊傷了數以百計的人,甚至把許多人釘在房屋上和樹上,被刮斷的輸電線在風中搖晃,放出劈劈啪啪的電火花。
幾百名在蘭樓裏服務的中國雇員被他們的雇主羅傑先生命令“去營救一些可憐的家夥。”可很多人拒絕去,而跑到低矮的地下室躲避起來。另外幾十人則勇敢地跑出去,抓起竹竿衝向碼頭。他們從搖搖晃晃的碼頭上把竹竿伸到水裏,從裏麵拉上了幾百名落水的船工和他們的家屬。
在這場災難中,H·S·貝文所進行的營救活動是一個壯舉。他看到一個苦力被大風刮倒在康諾特大道上,並企圖抓住布萊克碼頭上的一根燈柱,但卻被大風刮得一頭撞在上麵,隨後便被吹到了海水裏。貝文一見,立即迅速衝到碼頭。一名印度巡警指著一個漩渦告訴他,那位苦力已被卷入漩渦。這位印度人迅速解下頭巾,自己抓住一端,貝文抓住另一端,打上結,套在胳膊上,然後跳入水中,抓住那位最後一次要下沉的苦力。印度巡警把他們兩人拉上了碼頭。這位苦力兩天後在醫院裏蘇醒了過來,得救了。但台風過後貝文卻失蹤了。
台風橫行肆虐了近4個小時。到9月19日早晨,香港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價值2000萬美元的房屋建築和船隻被毀。10000多人喪生,其中隻有20個歐洲人。當時香港的大多數外國人都住在堅固的磚牆房屋裏。這些房屋能夠抵禦暴風的襲擊,至多不過是玻璃窗被刮壞。
死於這次台風的歐洲人之一是霍爾主教。當他的遊艇被台風刮成兩半後,他把自己捆在船身的一根桅杆上。原來呆在船艙裏的兩名學生被水衝到了岸上,兩天後仍然活著。可是那位主教卻沒有那麼幸運。幾天後一位中國漁民發現“先鋒”號在海上毫無目標的漂浮,便將舢板劃過去。他發現霍爾主教仍被綁在桅杆上,身軀下垂,眼睛圓瞪,臉上被鹹海水濺得斑斑點點。他已經死了。
1906年9月18日香港強台風的襲擊幾乎把香港變成了廢墟,它給香港人民帶來的損失是極為慘重的。在中國的海洋災害中,尤以台風、熱帶風暴的危害最大,也是我國最主要的海洋災害。台風的風力強度大時可超過12級,它從海麵上帶來的大量水汽造成了暴雨,一旦登陸,所到之處房倒樹拔,暴雨成災。我國受台風影響的主要地區是兩廣、台灣、福建、浙江、香港等東南沿海省、市、自治區。據有關部門統計,每年影響我國的台風近20個,其中登陸的7~8個,約相當於美國的4倍,日本的2倍和前蘇聯的30多倍。台風給我國帶來的損失可謂巨大。
對於香港這樣的沿海城市,每年都麵臨著熱帶風暴、台風的威脅,那麼防患於未然,做好防災、減災、救災工作就顯得尤為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