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農民耗盡用來交地租的小麥和其他作物時,他們的地主就成千成千地把他們趕走。懷孕的婦女昏倒地雪堆裏,半裸體的兒童哭叫著被趕到冰冷的野外,在幾小時內就會奪去他們的生命。誰也沒有像梅奧縣的魯肯伯爵那樣野蠻。當農民不能交地租時,他把4萬農民從破爛的茅屋趕出來,這一行徑以及後來他在克裏米亞的過失使他遭到愛爾蘭的蔑視。他在對巴拉克拉瓦高地發動的勢不可擋的“輕騎隊猛攻”中扮演的角色還使英國愚蠢的鷹派爵爺坦尼森感到震驚和厭惡。
魯肯頭腦發昏的大批驅逐行徑,得到在愛爾蘭的《倫敦泰晤士報》的記者的讚同。阿斯波恩將它描寫成“慈善家的風度”。他站在英國領導人一邊,認為愛爾蘭人口過剩對英格蘭是個威脅,而魯肯的卑劣行徑大大地有助於構成潛在威脅的民族。克裏米亞一位魯肯功績的欽慕者坦尼森主張公開實行種族滅絕,從而為英格蘭解除愛爾蘭問題。
顯然,一位官員為了使英國對愛爾蘭人口感到驚慌,準備了一份英國人口普查報告呈交給英國首相。報告說,200多萬人已從這個島上消失並奉承地下結論:“我們覺得閣下將滿意地發現,雖然由於饑荒、疾病和遷移人口已大幅度減少,但愛爾蘭人口普查結果總的來說是令人滿意的。”
極少英國政治家過問愛爾蘭的困境。迪斯雷利對饑荒漠不關心,他輕率地說:“今天是教皇,明天就是馬鈴薯。”沙利斯雷勳爵後來當首相時埋怨道:“愛爾蘭人隻不過是不會自治的‘霍屯人’,更不用說自己生存了。”
1846年3月23日,上院的一位議員約翰·拉塞爾發出憤怒的呼聲:“我大膽地說,我們把愛爾蘭變成了世界上最墮落和悲慘的國家。全世界都在指責我們無恥,但我們還是對著羞恥和統治不善無動於衷。”
愛爾蘭死亡繼續不斷。墓地很擁擠,沿路一帶都埋了屍體。掘墓人因饑餓非常虛弱,隻好把屍體埋一英尺深。一群群餓狗在遠處狂口犬,等墓地無人時掏出棺材將屍體吃掉。
蔓延四年的饑荒和瘟疫奪走了100多萬愛爾蘭人的生命,還有100多萬人被迫遠走他鄉,移居國外——主要是美國。愛爾蘭人口減少了大約1/4,隻剩下不足600萬。
愛爾蘭饑荒的直接原因是馬鈴薯的絕收和人口的膨脹,而最根本的原因則是英國罪惡的掠奪製度和愛爾蘭人民的不覺醒。英國政府不但不出手相救處於嚴重災難中的自己的屬國愛爾蘭,反而對這場饑荒感到高興。使生活貧困、生產力水平低的愛爾蘭人無法承受深重的災禍而屍橫荒野。但是,麵對英國政府殘酷的種族滅絕政策,愛爾蘭人選擇了屈服而不是反抗,使本來能夠憑自己的鬥爭贏得生存希望的愛爾蘭最終跌入了束手待斃的深淵。愛爾蘭饑荒也從一個側麵告訴我們,災難當前,隻有我們首先奮勇搏鬥,才有希望迎來黎明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