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神仙者,異人也,可架雲降霧,能追星逐月,有斧劈混沌、潤養萬物之能,更有毀天滅地、破碎山河之威。

傳說,他們是世界的主宰,是世間萬物的創造者;傳說,他們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傳說,他們高居三十三天上,洞察世間一切事;傳說,他們無所不能……但這都隻是傳說罷了,任誰也沒有見到過真正的神仙。

白衣老者、老道士、破廟裏的老和尚、神斷山脈上空的八位老者……這些都是超凡脫俗的人物,是世人眼中神仙一般的人物。

但他們終究隻是像神仙,而不是真正的、永垂不朽的神仙。

蘇源見過這樣的人物,也感受過他們的力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什麼的人——若是發起狂來,滅一個大國,最多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慶幸的是:這些人或性格恬淡,一心向道,或過著與世相隔桃源般的生活,或雲遊四海,或隱跡紅塵中……除了這次神斷之行外,沒有人見過他們出手。

天臨傍晚,夕陽揮灑著最後一絲溫暖,將整個西方的天空染得豔紅,滿天的火燒雲映著翻騰的大海,連成了一道別樣的壯觀風景。

驚濤拍岸,浪花朵朵,水落石出,成片的魚兒躍出海麵,成群的海鷗在覓食,一股鹹腥味彌漫開來,這是大海特有的味道。

蘇源站在一處小碼頭,深吸了口氣,張開了雙臂,眯上了眼睛,任微涼的海風吹拂。在這一刻,他被大海的壯闊被震撼了,那顆一直緊繃的心也稍稍放鬆了。

蘇源初中未讀完就輟學了,也算是剛剛脫離文盲的範疇,要讓他形容麵前大海的壯闊,那是萬萬不可行的。

蘇源就這樣一直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天完全黑了,他才收起雙臂,踮起腳尖,極目遠望,像是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

距蘇源不知多少海裏外的一片海域,一艘中型客輪在航行,在平靜的海麵上,留下一排排水花,而後極速遠去。

客輪的甲板上,一中年男子坐在一處茶座旁,左手拿書,借著微弱的燈光認真看著,右手端起一杯濃茶送到嘴邊品了品,又放到茶座上,一雙眼睛自始自終都不曾離開書本。

“爸,這本破書你都看了多少天了,怎麼還在看啊?”一名少女走來,奪走中年男子手中的書,不滿的說道。

少女生的漂亮,似二月嫩柳,若三月桃花,如六月清蓮,一雙會說話的眸子,笑時嘴角的梨渦,配上一身清爽的休閑裝,過肩的黑發,顯得更加活力,更加活潑,更加可愛。

中年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溺愛的拍了拍少女的頭,道:“你呀……”

中年男子相貌儒雅,年歲約知天命上下,一雙眸子燦若星河,那張曆經歲月沉澱的臉龐依舊英俊,舉手投足間書生氣十足。

中年男子從少女手中拿回那本書,走到船邊的扶欄前,眺望著遠方,好一會兒回頭,微笑著說道:“等下,帶你見一個人。”

少女聞言嘟起嘴巴,不滿的說道:“說吧,這次又是哪個叔叔?”

“這次是個年輕人。”

“男的?女的?”

“男的。”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京都西郊的一處別墅內,連傲拘謹的坐在沙發一角,低著頭瞅著自己的腳趾,不發一言,或者說是畏懼對麵的男子而不敢說話。

男子身材魁梧,筆挺的站立在那裏,如一座小山般,讓人生出牢不可撼的錯覺,黝黑的國字臉上,刻滿了威嚴與嚴肅。

男子姓連名伯知,是連傲的父親。

連誌盯著連傲看了很久,最後開口道:“人已經在路上了,我交代你的話你都和他說清楚了嗎?”

他自然是指蘇源。

“都說清楚了。”連傲點頭。

“說清楚最好,若是這次再出什麼岔子,你就不要再回這個家了。”連伯知說道,盡管語氣平和,卻也透出一股冰冷。

……

還是那座老宅內,老道士以一紙書信喚來六位國家真正的掌舵人,在這略顯擁擠的大廳中,商議著一件必須瞞盡天下人的大事。

“那是一座大墓,應該與龍脈無關,所以你們大可不必擔心。”老道士開口道。

聞言,六人長舒了口氣,他們紛紛起身向老道士行禮:“神斷之行,辛苦道長了。”

“隻是有一人活著逃了出來,他定知曉一些墓中的內情,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老道士一一還禮,而後平靜的說道。

“人已經按照道長的意思再找了,為何道長還要重提此事,難道神斷之墓有詭不成?”有人站出來說道。

“你們發布的通緝令已被連伯知扣下了,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方便插手。”老道士端起木桌上清茶,潤了潤口繼續說:“所以你們要怎麼做我不過問,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連伯知你們現在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