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伏擊!伏擊(2 / 3)

回到指揮所後,他迅速找來地圖,仔細地研究了一番。

從石家莊、井陘方向到平定隻有一條小路,七亙村是敵人的必經之路!

劉伯承迅速將七亙村的情況用電話告訴了陳賡,並指示陳賡再派人仔細偵察,選擇最有利的地形布置伏擊陣地。

劉伯承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有人說劉伯承最欣賞的是伏擊,最拿手的也是伏擊。

這話有一定道理。劉伯承常算一筆帳:伏擊戰中敵我的損夫率是多少,襲擊戰中敵我的損失率是多少,阻擊戰中的敵我損失率是多少。因為伏擊戰中敵我損失率最大,因此,他得出一個結論:從現有的武器裝備對比的情況出發,八路軍進行伏擊戰是最合算的。

從七亙村回來後,劉伯承即導演了非常精彩的“重疊的設伏”,狠狠地打擊了沿正大路西進的日軍第20師團。

七亙村第一次設伏

由川岸文三郎中將師團長率領的日軍第20師團,1937年7月11日在朝鮮接到開赴中國的命令,16日從朝鮮出發,19日主力抵達天津。7月底,在平津地區作戰中,20師團是攻打北平的主力。9月初,20師團又與第6、第14師團共同沿平漢路向南作戰,至10月初,一舉拿下正定、石家莊、井陘,完成了日本政府第一次國防會議製訂的初期任務。

日軍第20師團在南下的路途中並不是一帆風順。沿途國民黨軍隊層層抗擊,使日軍死傷慘重。在平津地區作戰傷亡的6000餘名日軍、在保定地區作戰傷亡的8000餘名日軍名單中,有長長的一串是屬於第20師團的。

但川岸文三郎並不為此感到愧疚。他懂得攻城奪地的道路是用士兵的血和肉,甚至是屍體來鋪墊的。舍不得孩子打不著狼的道理川岸文三郎是明白的,隻要能打到狼,作出些犧牲在川岸文三即看來是值得的。

最使川岸文三郎不能忍受的是沒打到狼,反而丟掉了“孩子”。

川岸文三郎最不想得到的結果在娘子關附近因劉伯承領導的129師的活動而發生了。

日軍為迅速突破娘子關,派出一部兵力從娘子關右翼實施迂回。25日,在日軍的猛攻下,國民黨軍娘子關右翼東回村南北一線被突破,國軍撤回到娘子關附近的舊關。

從全局上看,國民黨軍的撤退是不可避免的。但在全局劣勢的情況下,仍然要爭取局部的優勢,要像毛澤東曾經指出的那樣:戰略上處於內線時,要爭取戰役、戰鬥上的外線;戰略上處於防禦時,要爭取戰役、戰鬥上的進攻;戰略上的持久,要創造戰役、戰鬥上的速決。但國民黨軍在全局處於被動時,在局部仍然沒有爭取到主動。東回村南北陣地的失守,使娘子關右翼完全暴露給了日軍,在局部立時處於極端的不利,使整個防禦體係麵臨崩潰。

在娘子關右翼的日軍蓄勢待發時,劉伯承極其敏銳地捕捉到戰機:日軍為了加緊娘子關右翼的攻擊,必然要通過井陘——平定小路向前方輸送大量的後勤補給物資。抓住日軍的輜重車隊,打它一下子,是有把握的。

事情正如劉伯承所料:25日下午,日軍20師團開始向平定方向進犯,其輜重部隊約1000餘人,在距七亙村10公裏的測魚鎮宿營。

劉伯承聽到這個消息,拿著紅鉛筆,走到地圖前,畫了一個紅圈圈住了“七亙村”3個字,並對師部的作戰人員交待道:

“就在這裏設伏。切斷日軍20師團的交通,奪其輜重。”劉伯承將伏擊任務交給了陳賡。

陳賡接到命令後,決定以772團一個營的兵力到七亙村設伏。

772團副團長王近山主動請戰,親自帶領3營和特務連執行伏擊任務。

王近山率領3營來到了七亙材的南側山地。據偵察得知,向平定方向進犯的日軍第20師團的後方輜重部隊1000餘人,現宿營在井陘縣的測魚鎮,估計第二天要經過七亙村向平定前進。

力量對比十分懸殊,王近山隻有5個連,而日軍有1000餘人,既來不及請示,也來不及增調部隊,隻有靠自己手頭的力量啃這塊“硬骨頭”。王近山沒有猶豫,沒有退縮。

果敢、堅決是王近山成為軍中虎將的重要因素,雖然有時這個性格特點和他很文氣的外表對不起號來。

道路兩側的的雜草、灌木和高高聳起的土坎幫了工近山的忙。

王近山將重機槍架在距道路約300米的製高點上,將部隊散布在距道路10多米到四、五十米不等的長滿雜草、灌木的土坎上。這種蹲在敵人頭頂上往下打的部署,使部隊未戰已有了心理上的優勢。

王近山趁熱打鐵,要求部隊在聽到衝鋒號和重機槍響後,迅速地撲下山去,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速戰速決。

上午7點多,前方偵察人員送來消息,日軍輜重部隊300多人,在前後各100多日軍掩護下,正向七亙村運動。王近山迅速將情況通報給營、連指揮員,指示各連準備戰鬥。各連迅速按命令跑步進入陣地。

按預定計劃,12連擔任正麵突擊日軍輜重部隊,奪其輜重;11連擔任穿插、阻擊和包圍,配給輕機槍3挺,主要任務是切斷日軍輜重部隊同前麵日軍的聯係;特務連一部負責切斷日軍輜重部隊同後麵日軍的聯係;其餘為預備隊。

日軍沒有把國民黨軍放在眼裏,更沒把八路軍當回事,認為八路軍隻能隔靴搔癢,絲毫構不成威脅。

所以,當10月26日上午9時,日軍輜重部隊在步兵掩護下,發現沒有國民黨的大部隊後,便大搖大擺地進入了772團3營的伏擊圈。

日軍第20師團由平津向南一路平推過來,除了和國民黨軍打過幾次陣地戰外,還沒有品味到中國兵學的奇深奧妙。這次伏擊使川岸文三郎補上了這一課。

正當他們穿行在峽穀中,欣賞著深穀中的風景時,由各種輕重武器中發射出的彈雨傾瀉到了日軍的頭上。

毫無遮攔,毫無退路,日軍隻有看著子彈把身邊的人打倒,看著手榴彈在隊伍中爆炸,將帶著血肉的肢體拋向空中在周圍飛舞。

在一陣令日軍心驚膽顫的急襲過後,王近山指揮伏擊的部隊和預備隊衝向已經暈頭轉向的日軍。

衝在最前麵的12連的一個戰士,在連續刺死6個敵人後,身上除多了3處刺傷外,還多了3支三八大蓋。

另外一個戰士,身上多處負傷仍然不下火線,他將一個倒地的日軍撲在身下,用手抓,用牙咬,在敵痛不可忍時將其擊斃。

周圍的民兵和群眾有組織的投入了戰鬥,中學生組成的戰地服務團也參加了進來。一個叫董三元的老漢,戰鬥後用一挺繳獲的機關槍從劉伯承手裏換來了一床軍用毛毯,並被劉伯承讚為“戰地老英雄”。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激烈戰鬥,除一部日軍逃回測魚鎮外,共殲日軍300多人並繳獲了300多匹騾馬和大批的軍用物資。

戰場上的戰利品堆積成了小山,有炮彈、子彈、通訊器材、藥材、食品等等,很多戰士都戴著鋼盔,穿著黃呢子大衣,腰間還掛著戰刀,全套的日式裝備,勝利的喜悅洋溢在每一個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