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出門之前忘記看黃曆了,我想那上麵肯定寫著‘不宜出門,不宜生火,不宜遊戲,不宜發微信’,總之,諸事不宜!我不跟你們玩了,你們一個個的肯定都是看好黃曆才出門的,我玩不過你們。”老侃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地往後退,但還沒站起來,就被老六和木白一左一右地摁回到位上。
老侃也真是夠倒黴的,遊戲才剛開始,就輸得慘不忍睹,瓶子轉了五回,四回都是他。喝了一瓶酒,一本正經地賣女性用品廣告被大家用手機拍了下來,背著菲菲做俯臥撐,還有發微信問一個和自己正打得火熱的美女需不需要買保險。大家似乎都腦洞大開,把所有“好”的創意用在他身上。
現在是第五次轉到他了,老侃很是心塞,他一把甩開老六和木白,一臉哭相,“各位大哥,大姐,你們就放過我吧。那小妞我追得那麼辛苦,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到手了,被你們這一弄,全廢了。人家真以為我是賣保險的,都把我拉黑了。你們就放過我,讓我黯然神傷一會兒行不行?我求你們了,輸了個遊戲而已,悲傷的權利總還有的吧?”
“悲傷是吧?到水裏悲傷去?”阿超從對麵繞了過來,她抓住老侃的衣領,把老侃從位子上揪起來,“小的們,幫我把他扔到水裏去。”
“欸,好嘞。”老胡嬉皮笑臉地巴結上來,被阿超狠狠地踹了一腳。雙方又是一副準備開戰的架勢,於洋見狀,趕緊站起來,押住老侃的一隻手,說:“嘿,還沒玩過這麼刺激的。超姐,萬一玩出事來,你給報銷不?”
“別婆婆媽媽的,出事了算我的。”
“好,就衝你這句話!”
於是,於洋和木白在兩邊押著,老六在後麵推著,老侃一路鬼哭狼嚎地被押到了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怎樣?想好遺言沒有?需不需要我幫你傳達呀?”阿超仰起頭,戲謔地看著他。
“超姐,你來真的,不用這麼狠吧?現在是寒秋十月,十月呐!水裏肯定很涼,我這脆弱的小身板萬一受不了,出事了,還要麻煩您給我處理後事不是?要不,咱們意思意思就行了唄。”
“別呀,就算是玩,也要認真玩嘛。”阿超說完手一揮,“行動吧。”
“別別別,不用你們,放開我。”老侃掙脫開木白和於洋,拍拍衣服,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我自己來。我又不是輸不起,正所謂……”
“怎麼那麼多廢話,下去吧你。”阿超在後麵狠狠地推了一把,老侃還來不及反應,就掉了下去,“撲通”地一聲,水花四濺。篝火旁的人都湊了過來,拿著手機照著水麵,隱隱約約地看見老侃在水裏掙紮。
阿超抱著手臂冷冷地看著,有一種為民除害的快感,她哼了一聲,接著說:“渣男就該受到懲罰。”
老侃踉蹌著好不容易爬起來,一聽這話差點又掉了下去,他穩了穩,捶胸頓足,那一副冤屈懊惱的樣子像足了被汙蔑的小寡婦。“姐姐啊,我承認我是愛玩,但我一不拐騙無知少女,二不吃窩邊草,我、我怎麼就渣男了我?你說,你們說,我冤不冤呐?”
阿超仰起頭,撇撇嘴,用鼻孔朝他哼了一下,瀟灑地用力轉身,頭發抽在老侃臉上,然後回到篝火旁邊。
老侃胡亂抹了一把被抽疼的臉,苦大仇深地看著老胡,朝他低吼道:“都是因為你!就因為你負了她,所以她才會覺得天底下的男人都是渣男,都是負心漢!我上輩子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呐?這輩子,隻有跟你有關的,倒黴的都是我!”
“這次是我的錯,我不該惹她,但你倒黴這真是你的人品問題,跟我無關,好吧?”老胡忍住笑,他一邊用手擋著老侃的攻擊一邊後退,“行了行了,我到車裏給你找找毯子行了吧?”
“什麼破兄弟?!簡直是災星。”老侃氣急敗壞地衝老虎的背影喊道!
文萱把身上的披巾披到老侃身上,安慰他說:“沒事,你這麼強壯,堂堂七尺男兒,泡一下冷水不會有事的。倒黴你就當是能者多勞,‘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勞其筋骨’嘛。再說,有句話不是說麼――誰年少無知的時候沒交過幾個損友,是吧?想開點,你看我,交的不也是一些損人不利己的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