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邊屹立良久,外麵的天光從灰暗朦朧一直的天色大亮,湯宛終於長歎一口氣轉身找到林佩的那個運動包,來開拉鏈果然裏麵有幾捆碼放的整齊的現鈔。
抽出幾張粉紅的鈔票放進口袋裏,湯宛起身往門口走了出去,外麵的光線已經非常明亮,冬日的清晨空氣冷冽,她深呼一口氣,穿過破敗的院落走到院子的鐵門邊,拉開大門。
門軸發出的“哢哢”刺耳聲中湯宛倒吸了了一口冷氣,一個高壯的男人正像鐵塔一樣聳立在她的眼前。
湯宛在抬頭的瞬間認出眼前的人是四海,她倒吸一口冷氣猛仰身往後退一步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他。
門外的男人,穿著一件咖啡色夾克式樣的棉襖,毫不起眼的外觀,依然是平板僵硬著的一張麵孔,從他身上看不出什麼什麼外露的情緒,就連一雙眼睛都似乎是灰蒙蒙的冷漠的沒有什麼外放的神采。
湯宛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腦子裏飛速的閃過一個念頭,他們這是已經找到這裏來了嗎?那麼是不是下一刻就會有人衝進來殺了他們,她驚恐的看向龔四海的身後。
其實從湯宛開門到她驚的後退也就隻有幾秒鍾的時間,但也就是這幾秒鍾也足夠讓她的神經繃到極點了。
門外的男人對湯宛戒備僵硬的姿態毫無反應,他鎖緊了眉頭忽然開口問:“他怎麼樣了?”
男人有一張粗狂的麵孔,粗眉大眼,鼻翼兩邊的皮膚毛細孔粗大,上下嘴唇都很厚,眼角有幾道深刻是皺紋,他說話的音量不大,周身沒有攻擊的殺戮之氣,眉間似隱隱透出擔憂之意,心念急轉之間湯宛似乎摸到一點事情原委的邊緣,她緩慢躊躇著開口說:“他發燒了。”
“嚴重嗎?”男人的眉頭鎖的更深,追問了一句。
湯宛依然戒備的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林佩現在的身體情況確實算不上凶險,他發燒隻是身體預警係統發出的警報,隻要休息好了,燒退了,基本就沒有什麼危險了。
男人的眉頭稍微鬆開,他緊盯著湯宛又追問了一句:“你是想走嗎?”
湯宛又搖了搖頭,還是沒有說話,男人似乎也不太在乎他的反應,把右手往前一伸。
一個碩大的白色塑料袋出現在湯宛,麵前幾乎擋住了她的視線:“麻煩你照顧他,我就在外麵,以後會按時給你們送東西,有什麼需要的你告訴我。”
湯宛有些犯傻的把東西接過來,她能猜到一點點事情的原委,但還是對整個真相很好奇,她疑惑的看著男人問道:“你不是來殺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