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鏟除異己的同時,李林甫也大力培植自己的親信勢力。然而當這些親信權位漸盛,皇恩日隆,有可能危急到自己利益時,他同樣毫不留情地予以排斥和打擊。禦史中丞楊慎矜在構陷太子的過程中,替他立下了汗馬功勞,當楊慎矜權位日重後,他又非常忌恨,於是設計陷害,指使王拱誣奏楊慎矜行為不軌,楊慎矜遂遭滅族大災。
欲壑無窮的李林甫,“不懼盈滿”,貪求富貴又唯恐有才能的人上來與之競爭。因此“凡才望功業出己右,及為上所厚,勢位將逼己者,必百計去之。”“妒賢嫉能,排抑勝己,以保其泣”,“有才中於時者尤忌之”。表麵上對這些人甜言蜜語,關心備至。實際上“崖阱深陰”,暗藏圈套,不斷地算計別人。李林甫不僅背後陷人。還慣於利用別人的矛盾,玩弄拉一派打一派的手法來排斥異己。戶部尚書裴寬,“素為上所重”,李林甫恐其人相,內心忌之。刑部尚書裴敦複“平賊有功”,受到皇上表彰,李林甫亦忌之。正好二裴互有矛盾,李林甫便從中挑唆,致使矛盾擴大,裴寬坐貶為睢陽太守,裴敦複貶為淄州太守。這樣就把二裴打下去,阻止了他們人相的機會。
嫉妒成性的李林甫不僅注視朝廷官員升遷的動向,不斷加以排斥,還注意防止邊帥的競爭。邊帥皆用忠厚名臣,其中功績顯著的人往往升入朝,拜為宰相。李林甫啟奏任用少數族將領,少數族將領不識漢字,駐邊領軍,才能再大,也不會入朝拜相。這樣從根本上杜絕了邊帥入相的路子,他自己的相位可長保無虞。玄宗竟聽信其言,選用安祿山之流,結果遺患天寶末年。
天寶後期,李林甫羽翼豐滿,其奸惡本質進一步暴露出來,變得氣焰囂張,凶狠猖厥,權勢欲惡性膨脹。他網羅群佞,在朝中為所欲為,“屢起大獄,誅逐貴臣,以張其勢。”凡不順從他的人,都蓄意打擊、陷害,無論怎樣有地位的官僚、貴戚、名士,隻要與李林甫有隙,或不屈於李林甫,都難免遭其毒手。出於打擊陷害別人的需要,他著意豢養了一批殘酷的“治獄吏”,充當幫凶。“為吏深刻”的羅希奭、吉溫二人是李林甫的兩個心腹打手,被時人謂之“羅鉗吉網”。由於李林甫心狠手毒,驕橫無比,百官無不懼怕,“朝野側目,憚其威權。”尤其是玄宗皇帝嬉遊於深宮之中,“或時不視朝,百司悉集林甫第門,台省為空。”軍國機務皆由林甫在家中決策,下官把李林甫決策好的文案送交陳希烈,讓他書名而已。
李林甫以誣陷殺人,必為人所諂。他的親信吉溫,先附於李林甫,後來發現依附於他最終難以升遷,就離開李林甫去依附楊國忠。並為楊國忠出謀劃策,取代李林甫。首先除去李林甫的心腹蕭炅,天寶九年,吉溫找到蕭炅的罪名,要楊國忠奏而逐之,以翦心腹。李林甫居然無能救援。接著吉溫又和安祿山約為兄弟,激發安祿山共排李林甫。由是李林甫培植的黨羽潰裂。不久,玄宗發現了真相,於是疏遠了李林甫。李林甫此時竟也束手無策,“憂懣不知所為”。天寶十一載,李林甫在憂懣中結束奸惡一生。還未來得及下葬,楊國忠誣奏李林甫結黨謀反的奏書,由於援引安祿山證詞而獲準,於是玄宗“削林甫官爵,子孫有官者除名,流嶺南及黔中。”“割林甫棺,更以小棺如庶人禮葬之。”玄宗終於在李林甫死後清醒地看清了他的麵目,斥李林甫“妒賢嫉能,舉無比者”,可惜已經為時太晚了。
李林甫是個“無學術,僅能秉筆”,素質十分低劣之人。他之所以能夠沐猴而冠並久居要津,首先是因為他“以諂佞進身”,善於逢迎君主,有阿諛諂媚之才。此外,善於玩弄陰謀詭計和政治權術、多方蒙蔽君主視聽,也是他小人得勢的重要原因之一。
點評:
晚年的玄宗被早年的輝煌衝昏了頭腦“自恃承平,以為天下無複可憂,遂深居禁中,專以聲色自娛”,“倦於萬機,恒以大臣接對拘檢,難徇私欲”;又對李林甫“任之不疑”,便“悉委政事於林甫”。正因如此,李林甫才敢於或明或暗地在他麵前行騙,也正因如此,李林甫才能夠把他騙了個實實在在,毫無知覺,所謂的奸臣誤國不假,而真正誤國的卻是一個是非不分的“明君”。
2.蔡京亂政還是徽宗敗政?
誰都知道蔡京不是什麼好鳥,但想想他的主子宋徽宗皇帝,隻顧快活日子,遊戲於聲色犬馬之中,他那種隻顧藝術生活,不顧天下人民死活的皇帝又能好到哪兒去呢?這樣算來,最奸最誤國的人竟是皇帝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