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紅顏多是禍水:溫柔鄉,英雄墓(5)(1 / 2)

有一次,他來到夫人的閣裏,在飲酒品茶之餘,詩興大發。這時,剛好桌子上有把小扇子,趙佶對隨從學士說:“我先寫下兩句,你們再續。”於是他拿起毛筆,揮毫疾書。眾人一看,是兩句有關生活瑣事的詩:

造飯朝來不喜餐,禦廚空費八珍盤。

趙佶寫完之後,隨從學士相繼和吟,但沒有一個中趙佶之意。最後,眾學士隻好請皇帝再續下兩句,趙佶一聽,微微一笑,又揮毫續了後兩句:

人間美味都嚐遍,不如江梅一點酸。

這首詩信手寫來,極富生活情趣,又有一定的人生哲理,確實表現了趙佶較高的寫作才華。

但是,詩人與國君是不同的,寫作與治國是兩個不同的領域。作為趙佶來說,盡管有較高的藝術才華,卻玩世不恭,醉心於享受玩樂。當了皇帝,照理應日理萬機,處理國家大事。何況北宋王朝到了宋徽宗時,由於王安石變法的失敗,國家已經多災多難,迫切需要一位有作為的皇帝來力挽乾坤,否則,趙宋江山危在旦夕。但是趙佶似乎對這些不感興趣,他當皇帝好像不是為了處理天下大事,而是為了享受、玩樂。因此,北宋王朝在他手中斷送了。

常言道“才子多情”,宋徽宗雖貴為人君,也不例外。不過,他的“多情”是喜歡嫖妓。按理,皇帝後宮是不缺女人的,可趙佶偏偏對這些宮女極為厭倦,而對民間的“野味”卻興趣盎然。每隔三差五的就要領高俅、楊戩等大臣去妓院打幾回野雞。皇帝的尊嚴可以不要,國家大事可以不管,百姓安危可以不問,但“野雞”卻不能不打。至於他與開封名妓李師師的風流韻事則是他的嫖妓生活中的一大軼聞。

據《大來宣和遺事》載:有一次,趙佶微服出訪時瞧見了李師師,一見,趙佶就有點魂不守舍了,就夥同高俅來到李師師的迎客樓:周秀茶坊。一坐下,趙佶出手大方,馬上排出宮內大錢一百,自稱是殿試秀才,要見李師師。鴇母一見,眉開眼笑,就領趙佶轉入曲曲回廊、深深庭院,來到了李師師住的地方。但見房間擺設,鋪陳甚雅,紅床設花茵繡枕,四壁掛山水羽毛,可謂風塵名妓,別有情趣。趙佶一見大喜,命高俅、楊戩和李師師與自己痛飲。

在飲酒間,李師師問趙佶:“殿試先輩,不審何郡,敢問尊姓?”也許是多喝了幾杯酒,趙佶自吹自擂,暴露了皇帝的麵目。“娘子休怕,俺是汴梁生,夷門長。休說三省並六部,莫言禦史與百台,四京十七路,五帝霸王都,都屬俺所管。咱八輩兒稱孤道寡,且今住在東華門西,西華門東。姓趙,排房第八,俺乃趙八郎也。”

李師師一聽,以為這個嫖客有神經病,自稱是皇帝,肯定是騙子,訛詐錢財的,因為皇帝怎麼會到妓院裏來?於是連忙出房,要鴇母去報官。

維持地方治安的汴京裏外緝察皇城使竇監,聽說妓院裏有騙子,覺得敲詐發財的時候到了,就點起二百士兵,把妓院周秀茶坊包圍起來,大喊大叫要抓人。

趙佶見外麵人聲喧嘩,就要高俅去看看。高俅見是竇監,喝罵道:“匹夫!怎敢驚禦?”竇監見是平章(宰相)高俅,嚇得兩腿直抖,連呼求饒。為了贖罪,竇監隻好率人在周圍巡查,保護趙佶,由抓嫖客的兵士一下子變成了保護嫖客的保鏢。

以後,趙佶就成了這裏的常客,一直寵愛李師師不衰,風流天子與風塵名妓演了一出千古流傳的風流劇。但是,趙佶卻不知國家大事為何物了。任由高俅、蔡京這些玩弄權術,謀求自己私利的奸臣為所欲為。

趙佶不僅自己信仰道教,還要把自己的信仰推廣到全國,要人民也信奉道教。於是,他把道士抬上了天,道士們可以拿到國家的補貼,一個寺院的上千畝田地可以免稅,僅開封一個道教寺院,就有道士兩千多人,整個開封有道士十萬人,全部由北宋王朝養著。而這些道士拿著國家的錢,到處招搖撞騙和胡吹,成為社會的寄生蟲和毒瘤,給社會造成了沉重的負擔,百姓苦不堪言。

經趙佶這麼一折騰,趙宋王朝已成為名副其實的空殼了:官吏腐敗,政治黑暗,民不聊生,南方反了方臘,北方反了宋江,雄踞中國北方的金國更是虎視眈眈。隻要有一個契機,北宋王朝就會土崩瓦解,灰飛煙滅。

點評:

詩詞有詩詞的藝術,治國有治國的學問。“多情才子”終敗國,可見,我們在對待“紅顏”的問題上,必須要有正確的態度。不能因一時的風流倜儻,而毀掉整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