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統三清道人和宗派都在天庭記錄在冊,道人施法時必念真言,念真言時會自報家門。一般道人都是自報自己的道號,而掌教道人卻報的是宗門名稱,若是天庭各部神將同時聽到請願,肯定會優先為掌教道人降下神通。
所以同樣修為下,一名普通道人與一名掌教道人相比,掌教道人法術神通會更強一些。
紫青觀前掌教道號木雲子,是一名看起來有八十來歲的老嫗,鶴發稀疏,身形瘦小,從讓出紫青掌教之位後,就一直在後山清修。
對於二人所求之事,她也欣然應允,並出言勉勵:“你們兩個都年少有為,結成道侶也是天作之合。飛霞子往後要多多眷顧紫青子,莫要為了升仙丟了夫人。”
趙長安恭敬行禮:“飛霞子定然不負木雲元君所托。”
柴麗抿嘴一笑附和道:“紫青子亦會跟隨夫君,一心向道。”
木雲子神情疲憊,揮手微笑:“好了,年輕人便不要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趙長安與柴麗看她行將就木,元神肉身都在緩慢消解,知道她壽元將近,心中都是一聲歎息,恭敬退走。
二人信步攜遊,互訴衷腸,直到天色將近黃昏的時侯,才去尋回皓月一起回了飛霞觀。
趙長安給師尊立的牌位刻著‘尊師玉清道飛霞真人玉闕真人之仙位’的字體,供奉在三清殿偏側。他與柴麗上香燒紙跪拜師尊牌位。
皓月在一旁看得懵懵懂懂,趙長安對他說道:“皓月,你也來拜一拜你師祖仙位。”
皓月見他說話時麵色嚴肅,不敢多問,上前就拜。
連拜九次之後,柴麗拉起了他解釋道:“這仙位所供,便是你師父的師父玉闕真人,你當尊他為師祖。”,皓月點頭。
趙長安補充道:“玉闕真人已經架鶴,逝者已逝,你們也不用日日再掛念著他,活在當下就好。”
柴麗和皓月靜默無言,點頭回應。
自趙長安與柴麗結成道侶之後,柴麗便在飛霞觀定居下來,為師徒二人操辦食宿。因為山中修行基本沒有什麼大事,她雖然是紫青觀現任掌教,卻也不需要常常回去。
夫婦二人教授了皓月識文斷字和一些簡單的人情道理。皓月本來就天資過人,從小又吃了很多山裏的靈物,文字詩書基本是過目不忘,上手能寫,僅僅半年過後,他就已經能遍讀詩書經文。
已到初冬時節,柴麗下山采購了布匹棉絮,給二人趕製道袍棉被。她正在房中尺量縫補,趙長安推門而入。
“皓月字已經認的差不多了,明日開始就教他岐黃之術吧。”,趙長安坐在柴麗身邊,把手搭在她的肩頭。
“他才滿五歲,現在教他是不是太早了?”,柴麗扭頭看他。
趙長安語氣平淡:“晚教不如早教,岐黃隻是道家入門之術,往後還有符咒劍術禦氣之法,有他學的。”
次日巳時,早課做完,趙長安趁著柴麗做飯的空當,領著皓月來到了後院。
所謂後院,就是石壁與三清殿背麵的十丈方圓的這片空地,眼看這裏除了當中那口水井,其外空無一物,皓月不解問道:“師父,來這裏做什麼?”
趙長安並不答話,雙手掐訣,連續變換了幾個決印,最後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右手食中二指並攏,對著石壁處清喝道:“開!”
‘開’字出口,一道氣浪撲麵而來,石壁上的灰塵也鋪灑開來,吹得皓月捂著眼睛,連連後退。
等皓月能看清時,石壁處已經多了五間石屋,每間都有兩丈長寬,背靠石壁而建,門窗都朝著三清殿。
再看院中水井位置並沒有動,五間石屋好像憑空多出來的一般,他不禁大聲驚呼:“哇,這裏我來過那麼多次這裏都空蕩蕩的,怎麼會突然多出幾間房子呢?”
趙長安微笑著說:“這是為師布的引氣陣法,平日裏肉眼是看不到的。”
皓月‘哦’了一聲,指著這幾間石屋問:“這裏麵有什麼?”
趙長安道:“你可以進去看看。”
皓月從左起開始,跑進第一間石屋,隻見三麵牆壁都釘著木質書架,書架堆滿了書籍,隻是從上到下都積覆了一層灰塵,看不出是什麼書籍。
他拿下一本,用力甩掉積灰,看到這本書的書名乃是太上老君所著《清戒》,轉身問道:“師父,這屋都是經文書籍吧?”
趙長安點頭:“確是飛霞觀所收藏的經文。”
第二間石屋,皓月推門而入,入鼻的除了塵土氣味之外還有一股濃鬱的藥味,四顧打量,隻見石屋中間有一張長一丈寬半丈的藥台,門窗所在的那麵牆上有著一處書架,其上放置著數十本三寸厚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