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一呼必應的青兒,似並不在外屋,察覺到主子的召喚時才趕緊到了床前。
“出了什麼事?外麵亂哄哄的。”夕顏撐起身子來,想要出床幔瞧瞧。
“娘娘!您不用起了。”青兒忙來將紗幔掩上:“想必是哪個宮女太監又想要偷跑出宮去,不是什麼大事的,您聽聽,已經沒了動靜了。”
隻方才那一陣的腳步聲,此時又恢複了往常的平靜,夕顏便又躺了回去,閉上眼,卻又有些不放心,呢喃吩咐著:“叫他們小些聲,別嚇著瀟然了。”
“娘娘放心!皇子有霞姑姑照看著,必不會出什麼岔子的。”青兒一麵回著,一麵欠身退了下去。
如往日一般,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紗緩緩灑在床前時,夕顏便已在梳妝台前伸起了懶腰。
“娘娘睡得可好?”青兒領著一行宮女到近旁。
夕顏朝鏡中的自己望了望,笑道:“雖是睡足了時辰,但整夜裏都是夢。”
“奴婢為娘娘準備了寧神的茶,現在就給您端來。”青兒說著便吩咐了下去,而後伺候主子洗漱。
夕顏隻閉目養著神,待青兒停下手,才又朝鏡中的自己望去,不禁笑了:“青兒!你是糊塗了嗎?今兒是皇後入主的第一日,我得去向她請安,你竟給我梳得這樣隨意。”
青兒這才漸漸皺起眉來,卻並沒有回話,隻是朝端好茶侯在一旁宮女說道:“將茶遞過來吧!”
夕顏見她不回答,也並未深想,隻道:“罷了!靈薇也不是外人。”說著接過茶飲了兩口,又道:“早膳我就不在宮中用了,若晌午我還未回來,也不必準備午膳,有什麼事來皇後的琉鸞宮尋我就是了。”語罷,又將手中的茶放回到茶盤中。
隻是那捧著茶盤的宮女,不知怎的,聽了夕顏方才的話後,手上抖得厲害,竟生生跌碎了盛著寧神茶的杯子,那宮女見做錯了事,更是嚇得六神無主,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這麼驚慌做什麼,跟我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夕顏看她如此反常,不禁朝一旁青兒望去,見她正深鎖眉頭抿唇不語,心中也是忽而一緊,忙問:“出了什麼事?”
靜了片刻,青兒終是遣去了寢宮中的其他人,這才沉沉開了口:“娘娘!喬太師他……出事了。”
雖早料到會有這樣一日,但當此刻真正來臨時,夕顏仍難以沉住氣,心口一陣陣抽痛,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出了什麼事?”
“娘娘!”青兒這一聲呼喊極為吃力,她為難許久,終是經不住主子那慌亂注視過來的目光,輕輕回道:“喬太師便是那躍龍堂的堂主,如今皇上已經將他收壓入獄,正在等候發落……”
餘下的話,夕顏幾乎是聽得如在夢境,青兒的聲音飄渺卻字字清晰,她口中事情的來龍去脈,每一句都好似重錘,一次次擊打夕顏步步退縮的底線,她沒想到,這一日竟這麼快,那僧人口中的因果報應便是如此嗎?
直到青兒悄聲離開寢宮,夕顏都一直呆坐在梳妝台前,久久難以從這突如其來的事情中自拔。猶記得昨夜,她離開宴會時,還是一片安寧祥和的氣氛,誰又曾料,正是在這把酒慶賀之時起了衝突。
公孫旭給若辰斟酒對飲時,兩人因若辰腰間的香囊發生爭執,聽青兒之意,那香囊似乎是錦兒贈與若辰的,且若辰並不知道那香囊本是錦兒為他所求,他隻記得,香囊是在陪母親去永安寺祈福時,寺中的一位僧人所贈,因母親知道這香囊中的平安符十分靈驗又極為難得,於是便叫若辰****攜在身邊。
公孫旭執意要錦兒與若辰對質,錦兒並未否認,若辰恍然大悟,並在公孫旭對錦兒大打出手時挺身而出,疼惜之情顯而易見,公孫旭更為惱怒,竟拔劍掀翻了桌子,要殺了若辰與錦兒二人,依若辰馳騁殺場的性格,又怎容他耀武揚威,於是也抽劍對決。劍劍將交之時,公孫熠大怒,製止並斥責兩人,而後拂袖離去,兩人這才在怒目相對之中按捺了下來,宴會也就此終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