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春宵苦短(1 / 2)

我與景玉正說著,小秦子進來,躬身道:“皇上,夜深了,還請早些就寢,保重龍體。”

景玉道:“傳令於蘇相,讓他代朕主掌早朝七日。”

小秦子應了聲,忽而看了我一眼,道:“姑娘,您的包袱已交給豆豆,她方才還來問,姑娘今兒回不回院,若不回,她便鎖門了。”

我轉頭看景玉,他目光幽暗如夜,我心頭一跳,便道:“我自然要回去的。”

我正要起身,手卻按住,聽見景玉道:“再過一個多時辰天便亮了,這時候回去做什麼!”

他讓小秦子退下了。

“我留下也沒事做。”我想了下,道,“今晚一直沒睡,我去桌上趴著歇會兒,天亮了還得照顧你呢!”

景玉笑道:“這張chuang睡四個人也不會擠,你便上來睡吧。”

我忙道:“不用。”

景玉凝視我,輕輕歎了口氣,“不是說什麼都依了朕麼?”

景玉已經為我騰出他身旁的位置,我躺上去後,他側頭對我笑了。

他拉過錦被蓋在我身上。

他與我蓋在一襲錦被之下,我能感受到從他身體上傳遞出的溫暖,如同夏風吹碎了的陽光灑下來。

這樣的記憶是有過的。

在尹夕顏成親那天,我與他在青/樓裏,他在我上方拉過了一襲錦被,黑暗而狹隘的空間裏,我們的呼吸交錯,發絲纏繞,甚至連心跳的頻率好似也變得一致。

額頭傳來冰涼的觸覺,我微怔,景玉的手仍擱在我額間,他溫聲道:“芊芊,你很熱麼?”

我不明所以,道:“沒有啊。”

景玉眸光微動,唇角輕勾,“那為何你的臉如此紅?”

初見他那天,他也問過我這樣一句話,我當時的回答……

憶起這些場麵,我隻覺臉越發燙了。不知為何,往昔的回憶會如此不可抑製地湧上心頭。

景玉道:“芊芊若是睡不著,我便陪你談談大事。”

他說得一本正經,我忍不住眨眨眼,問,“什麼大事?”

景玉笑道:“終身大事。”

我瞪他,“這種事為什麼要和你這種人談?”

景玉微挑眉,道:“我這種人?”

我道:“你後宮的妃子都可以從景園一直排隊排到宮門口了,對於你來說,哪裏有什麼終身大事,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

景玉道:“你別提這個,很令人頭疼啊。”

我忍不住笑了,道:“人家都羨慕你有那麼多妃子,你還不喜歡?”

景玉輕歎,“一個你便夠令人頭疼了,若還去喜歡許多女人,我這一生怕是除了圍著女人轉沒時間做其他事了。”

我微微一怔,忍不住問他,“你真的沒有喜歡她們?”

景玉道:“我愛你,自然看不上其他女子。”

這個話題太不好了,我轉了轉眼眸,忽而笑道:“這樣說來,你也沒有碰過那些女人,宮裏的人豈不是會傳出你不/舉的事情?”

景玉道:“這倒沒有,我在每位後妃的宮中皆住過,雖未碰她們,她們卻會以為其他妃子已被臨幸過,自然不肯說出自己至今還是完璧這樣丟臉的事情。”

我讚了句,“你好狡詐。”

景玉似笑非笑地盯著我,道:“你當我如你一般蠢麼?明明是個女人,被人傳成不/舉也沒什麼,你卻非得四處勾搭女人,還招惹上了那位公主。”

提起了尹夕顏,我不由得神情一黯,道:“你說得對,我不該為了些虛名害了別人。”

景玉道:“別怪在自己身上,即便沒有你,尹夕顏也是要嫁給沈君臨,不過時間早晚罷了。”

我歎了口氣,道:“雖說是你殺了她,但我若不給你下情花毒,她也不會死。”

景玉蹙眉,“你至今還不信她是自殺麼?”

我怔住。

景玉道:“她被人脫光後送到我屋中,不知怎麼醒了,隻說句要追隨陛下而去,拿起劍便插進了心口。”

我心中悶悶的。

景玉歎道:“她對你倒是癡情!”

我愈發心塞,景玉卻忽然湊近我,我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景玉的左手壓在我耳際,俯下身,輕聲笑道:“你當時為了讓我中毒,竟還用了美人計,隻可惜……”

他的呼吸溫熱散在我的臉上,柔和如風,卻讓我的臉溫度驟升。

我道:“可、可惜什麼?”

景玉的手指勾勒出我唇瓣的弧形,輕輕點住我的唇瓣,眉眼透出一絲妖豔,“可惜,沒能做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