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生死由命,這些事情是老天爺定的,可不能開玩笑的”,趙昊故作輕鬆地笑道。
“我沒開玩笑”,天中老人笑得卻分明像是在開玩笑,道:“我算過的,你一定至少可以活到九十九的,連這都看不準,我這把年紀就白活了。”
“承您吉言”,趙昊笑了笑,卻從口袋中掏出了一串鑰匙,然後從鑰匙竄中取出一個指甲刀,開始為天中老人修剪起指甲來了。
距離李家五百米的四合院,一個房間中,李笑笑看見了那串鑰匙,那串鑰匙,正是趙昊和李笑笑在京城的家裏的鑰匙。
如果嚴格說的話,那套房子是趙昊迄今為止惟一的、真正的家,鍾家的二層小樓不是,安穎的保安公司也不是。
在方才的時候,李凱歌又說了幾句話,李老先生也發過言,但正所謂言多必失,李凱歌說的話越多,李笑笑的意誌就越堅定。
現在,在李笑笑的心中,她已不止是為了趙昊的安危,也不止是為了堅持自己,更是為了和她小叔和她爺爺唱反調!
李笑笑已想起了她和趙昊悲劇的源頭,那就是她親人長輩的逼迫。
事實上,趙昊和李笑笑正是在李家的拆分之中,而感情加深、彼此心心相印的。
剛極易折,物極必反!
尤其是感情上的事情。
李家人之前犯的錯誤,現在明顯已正在犯第二次!
不知不覺間,李笑笑似乎對李凱歌和李老先生都產生了一點恨意,這兩個原該是她最親的親人。
自始至終,李笑笑都不願意見趙昊一麵,也不願意和趙昊說一句話,但李凱歌卻一直沒有開槍,沒有將趙昊這個“罪孽深重”的惡人繩之以法。
李笑笑的心中已有些想笑,想笑中卻夾雜著點心酸,想笑又想哭。
小叔,也許這個世上,你們確實是對我最好的,但,其實你們的好,也真的不是絕對無私的,更重要的是,你們知道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甚至是我所厭惡的,李笑笑在心中想道。
“笑笑,你應該是有些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李凱歌終於選擇了妥協。
“嗯,那……爺爺、小叔,我就先回去了”,李笑笑向李凱歌和李老先生說道。
向李凱歌和李老先生告別之後,在李凱歌的護送下,李笑笑走出了這間房子,走到了四合院的院子中
院子中,此刻正站著一個人,一個五十歲左右、一身唐裝的男人,這男人身材中等,不胖不瘦,留著一個小胡子。
不知為何,在看見那個唐裝男人的時候,李笑笑的眼皮跳了跳。
此時正是盛夏,刺目而滾燙的正午太陽光,穿過四合院射入院子中,李笑笑不由得就眨了眨眼。
今天的太陽光好刺眼,陽光也好熱好熱,李笑笑原本眼眶中蘊著的淚水都幾乎被陽光蒸發。
李笑笑不由得就伸出手,輕輕揉了揉眼。
等到李笑笑再睜開眼的時候,她忽然間就感覺到腦中一片恍惚,眼前的景物似乎也有些迷亂,就連身旁的人都有些搖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