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加州的陽光是如此明亮,靜悠的臉沐浴在陽光下,散發著炫目的光彩。宋煒卻生生打了個寒顫,靜悠幾乎立即捕捉到了他的不安,她挑挑眉,疑惑道:“阿煒,你怎麼了,你在擔心什麼嗎?”
宋煒佯作鎮靜,臉上浮現一個笑容,說道:“我倒真是擔心過,害怕你被我哥迷倒,你不知道我哥的魅力有多大,商場上縱橫馳騁,情場上也幾乎沒什麼對手,所以…”
靜悠笑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宋煒,坦坦白白的說:“他的魅力與我無關,說實在的,他大概被女人寵壞了,”想起宋煜身邊不停變換的女伴,她又笑了:“這大概是成功人士的通病,我就不準備錦上添花了,阿煒,其實如果要我選擇,我寧願選擇你。”
宋煒的心裏升起了一種希望,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她在他目光的直視下,臉頰有點緋紅,低語道:“可是,我更寧願和你做好朋友,這樣才更長久,男女之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像你哥哥,他何曾真心對待一個人,逢場作戲,輕易得到,輕易拋棄,就算是真心對待,這真心可抵得過世間各種各樣的誘惑?”
宋煒困惑極了,一個青春洋溢的少女何以有這樣的想法?
靜悠卻低低念著,似乎是一首詩,宋煒雖然中文說得可以,卻從未聽過這樣的東西。
“上山采蘼蕪,下山逢故夫。長跪問故夫:新人複何如?新人雖言好,未若故人姝,顏色類相似,手爪不相如。…
宋煒問道:“靜悠,那是些什麼東西?”
靜悠笑著搖了搖頭:“我真傻,竟給你說這些東西,”接著她又沉靜下來,眼珠迷迷蒙蒙的,歎了口氣道:“時代雖變,情理皆同”。過了許久,她才像驚醒過來,說道:“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上課了呢。”說完,朝宋煜揮揮手,翩然而去。
宋煒愣愣的看著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路的拐角處。他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靜悠的心裏似乎還有一個世界,一個從未讓人觸及到的世界。
從這一天起,靜悠更加勤奮的讀書,她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上麵。潔尼有時夜半醒來,靜悠書桌旁的燈還在亮著,她很少出去,她把自己禁錮在一個世界裏。這是一個隻有書香的世界,沒有利用,沒有虛偽。可是,有些事並不是能躲開的,何況還有那麼多推波助瀾的手。
宋煜站在落地窗的前麵,這是一個雨天,外麵下著瀝瀝細雨,洛城的陽光藏了起來。宋煜最怕這樣的雨天,所幸洛城像這樣的天氣很少有,濕濕的,冰冰的,讓人的心裏有一種絕望的淒涼。
他的頭有些疼,用手撐住了前額,他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一張嬌美的臉浮現在那張窗玻璃上,他的耳邊響起清澈爽朗的笑語:“阿煜,你看看我,這樣好不好看。”他的準新娘穿了白色的婚紗,魚尾的下擺拖到地上,高挑修長,明媚的臉上是幸福的笑意。“阿煜”她叫著他的名字,他站在她的身邊,望著她,她的眼裏也隻有他,那時你儂我儂,,羨煞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