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對廣播劇中人物形象的塑造研究更符合美學要求。劉溪的《從馬天武人物形象的塑造談起》一文,縝密地分析了廣播劇《三伏馬天武》中兩個年齡相近又同是男性軍人的人物形象塑造的特點,頗有學術價值。文章從人物出場前的適度鋪墊給聽眾留下了第一印象,通過紅軍戰士小劉的講述,就能感到馬天武這個素以驍勇善戰而聞名一時的白軍將領的驕橫跋扈、剛烈豪爽的性格特征。人物語言極富個性,待人物一出場,他的話雖不多,包括他的感歎詞都足以表現他的驕橫跋扈。
作為一名戰俘,他沒有絲毫對生死的懼怕,對命運的擔憂,而仍理直氣壯,自負不凡,一腦門子的不服氣。解說恰到好處的配合、渲染,以及演員的選擇和潛台詞的挖掘等,從多角度入手做了分析探討,具有較強的說理性。
第四,這一時期,日本的堀江史朗、內村直也等有關廣播劇的理論闡述,由蔡子民編譯介紹到我國。他們的核心論點是“廣播劇的最終目的不是在聽眾的心理構成視覺形象後再引起戲劇感覺,而是以聲音本身直接打動聽眾的思想感情”。這一觀點,對我國廣播劇界的理論認識也起到一定的推動作用。
此外,在這個時期還有於惠羅的《廣播劇———看不見的戲》、祖文忠的《漫談廣播劇》、衛彬的《漫談音樂在廣播劇中的作用》等等,反映了當時廣播劇理論研究的總體水平。
三、廣播劇理論研究的興旺發展期(1976年至今)
這個階段可以說是廣播劇的黃金時期,是藝術上卓有成績的時期,是事業上蓬勃發展的時期,是理論上走向深入研究的時期。當然,這又是一個艱難競爭的時期。因為從1979年以後,另一種大眾傳播的藝術形式———電視劇,在我國迅速發展起來,廣播不再是空中的唯一主角了。時代的審美心理在迅速地發生著變化,向廣播劇提出了新的要求。所以,新時期的廣播劇學術活動空前活躍,尤其廣播劇被納入“五個一工程”評獎後,科研成果相當豐富。本時期廣播劇研究在理論上的深入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麵:
第一,關於廣播劇的本質特征問題,比以前更明確地認識到了廣播劇不僅僅是一種“看不見的戲”,“用耳朵聽的戲”,而且是吸收了戲劇的營養形成的一種“特定藝術樣式”。王雪梅的《廣播劇藝術論》一書,比較全麵而係統地闡述了廣播劇的藝術特性、編劇和導表演規律。該書指出,廣播劇雖屬戲劇家族,但不同於一般的舞台劇和影視綜合藝術。廣播劇是“聽覺藝術”,又稱“想象的藝術”,一切要遵循的規律都應源於它自身的藝術特點。作者認為,藝術美學的共同規律表明,要掌握各種藝術的特點和規律,需“從內容與形式相統一的表現的整體上去考察,才能收到比較完美的判斷。”張鳳鑄、張育華的文章《關於廣播劇本性的一點思考》,朱寶賀的《論廣播劇藝術的本質》,王雪梅的《對廣播劇藝術個性的思考》,在這個問題上也都有獨到的見解。《中國廣播文藝、廣播劇研究》是王雪梅的專著,在這個問題上有了更進一步的開掘。
第二,對廣播劇接受美學的研究,以及對聽眾的心理、廣播劇內容與聽眾欣賞心理的溝通研究加深了。胡源、許誌平的文章《廣播劇〈二泉映月〉藝術特色淺析》從聽眾的欣賞心理需求出發,探索了廣播劇的藝術特質。田本相的《聽廣播劇漫筆》指出廣播劇“首先是‘劇’”,“必須環繞著人、人的命運來寫,把塑造人物放到創造的重心。聽眾關心的是人,逗起人的興趣的也是人的個性和命運”。於君的《脫棄陳骸,目標靈彩———聽廣播劇〈陳妙常〉》和花建的《聽覺空間和藝術占領———廣播劇創作漫談》分別從不同角度探討了廣播劇的接受美學問題。江蘇台的《主旋律·典型化廣播特色———廣播劇〈礪兵石頭城〉評析》驗證了受眾接受心理———即使是久遠的革命故事,隻要賦予它新的意識、典型的個性,就不會使人產生審美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