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哄女人的時候,是不是都愛說別鬧?
男人在怪女人的時候,是不是也愛說別鬧?
男人不想理女人的時候,是不是還是說別鬧?
別鬧,這個詞使用範圍還真他媽廣啊。
祁祁坐在床沿邊上,無力地耷拉腦袋,“行吧,我不鬧,你說,你昨晚去哪兒了。”
羊傾漾也坐到床邊,兩人各占一個角。
“我去看鬱嘉了,她犯胃病,進醫院了。”
“她為什麼要你去看她?她沒有朋友?沒有可以照顧她的人?她家不是有錢麼,怎麼不請護工?”
羊傾漾剛一張口,祁祁就用手作停止的手勢,“別跟我說她胃病是因為你得的,所以你良心過意不去。”
羊傾漾不說話。
祁祁無力地笑了一聲,該表揚還是該批評他,心地這麼好。
“昨晚八點多我還在跟她玩遊戲,她罵我罵得挺帶勁兒的啊,怎麼突然就犯胃病了呢?”
“吃燒烤喝冰啤酒。”
“她知道自己有胃病還這麼吃,她不是自找的嗎?活該她進醫院!”
羊傾漾頓了一下,“祁祁,注意你說的話。”
這一句,真的是完全把導火線點燃了。
祁祁騰地站起來,指著羊傾漾,幾乎是吼的:“你還維護她那個賤人是不是?!”
“祁祁,別罵她賤人,你平常不罵人的。”
“我靠她全家!現在是平時嗎?!她都跟我搶男人了我還要心平氣和地跟她講道理是不是!她罵我賤人的時候你在哪兒?!你都答應我了,你說了你不再跟她聯係的,你答應了你答應了啊……”祁祁現在完全處於崩潰狀態,尖聲咆哮著,蹲在地上捂臉大哭,“你答應了我的啊,你明明答應了的……”
是誰讓愛情變得麵目全非,誰能給個公平誰錯誰對。
“我昨晚都準備獻身了,我不要臉我下賤,我他媽洗幹淨了躺床上就等著你來,結果你呢,你去哪兒了……嗚嗚……你怎麼可以不要我……”
咫尺天涯是種什麼痛覺,羊傾漾已經說不出話來。他愛的女孩蹲在他麵前哭得沒了模樣,他卻不敢上前抱抱她,生怕一碰就碎。他想,她現在是抗拒他的吧,她需要好好發泄一下。
鬱嘉一直是他兩之間的問題,就這次,徹底解決吧。
“我們現在都需要冷靜,現在談不下去了吧,我先走了,等彼此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羊傾漾轉身欲走,祁祁猛地站起身:“你他媽敢走試……”
爆發的怒吼隨著沒能說完的音節消弭,羊傾漾待在原地,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祁祁的身體狠狠砸在地上。
地上的人,煞白了臉,蒼白了唇。羊傾漾驚恐地後退兩步,似乎看到了六歲那年,一樣在地上掙紮的母親,一樣白得沒有血色的臉。
天黑了。
起風了。
*在藥房拿了藥,譚美炎陰著一張臉上了五樓的單間病房。
羊傾漾、東方、劉逸達、深遠,還有阿潘,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一見到譚美炎上來就趕忙齊刷刷地站起來,很有見到大姐大的架勢。
他們不進病房,因為譚美炎不準。
“怎麼還不走,當門神還是當保鏢?”
東方擅長嬉皮笑臉,可這次,無論他再怎麼涎著臉賣笑討好,譚美炎始終黑著一張臉,同樣黑著一張臉的,還有羊傾漾。
東方:“小美,你就回寢室吧,痛經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落下病根子,以後可就麻煩了。”
譚美炎咧嘴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喲,勞煩少爺你關心,姐跟你不熟!”
東方歎氣,朝深遠使眼色。深遠攬住譚美炎的肩,低低地說:“你身體吃不消的,就讓羊傾漾他們守著吧,等你不痛了,我們再過來好麼?”
譚美炎冷哼一聲:“祁祁這樣是誰害的?傻姑娘也真傻,他媽的空調18度開一整夜,巴巴得縮在床頭等某人,今中午如果不是我打不通她電話,去酒店讓服務員打開門把她撈出來,她指不定就在裏麵吹空調吹死了!”
羊傾漾抿著唇,高高瘦瘦的身子隱在黑暗裏,像個犯錯的孩子般低垂著頭,任憑譚美炎數落。
一眾人不吭聲,譚美炎又冷哼:“疲勞過度加重感冒,祁祁那小身板能經受得住是她的運氣,等她醒了,姐姐我可要好好教育教育她,讓她知道什麼人該等,什麼人不必等。”
譚美炎的每個字都像一根刺,又狠又準地紮在羊傾漾的心窩。
深遠不想讓局麵再僵持下去,愣是搶過譚美炎手上裝藥的塑料袋,扔給羊傾漾。
“小美乖,跟我開房去。”深遠用蠻力把譚美炎往樓梯口帶,譚美炎還在氣頭上,怎麼會依,“開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