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最愛的小白: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我已經和顧峰在另一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裏鬥著地主,從小到大我都沒能贏過他,這一次一定要拚了命的努力,然後給他重重一擊,一來想向他證明我最近成熟了不少,二來是要報仇當年他拋下我一個人離開的雪恨。
所以小白,請原諒我的自私,沒能告訴你關於我和顧峰的故事,也沒能介紹顧峰給你和祁秀才認識,但是,我這是為了你們好,倘若你們都喜歡上他了,現在,我和顧峰恐怕就不是簡單的鬥地主了,估摸著是我們四人之間搓麻將來比拚顧峰到底該和誰在一起的較量,為了不帶給閻羅王大人更大的困擾,也為了減少冥幣陰鈔的燃燒率過高所引發的霧霾劇增,我決定一個人將這一切的責難都承受了去,請你們不要太擔心我。
小白,也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原諒我的任性妄為,在他離開後的那一段時間裏,我整個人都屬於崩潰狀態,難過,絕望,痛苦一齊向我襲來,然後一層一層將我包圍。
你知道我不喜歡那種感覺的,於是我假裝忘懷的想要衝出來,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來自救,隻是不管怎麼努力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那個叫做顧峰的人他就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裏,即便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他,即便隻是冰冷冷的機器,但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就一直擺在那裏,叫我怎麼也挪不開雙眼,麵對這樣一個是他又不是他的人,麵對這樣一個愛我卻又不愛我的人,總會讓我忍不住想起那個已經離開的他在臨走前許給我的諾言,然後沉浸在失去他的過往裏痛苦不堪。
我忍受不住那痛苦,也無力再假裝風平浪靜,更不願將我的痛苦分擔給別人,於是我決定離開,而現在,隻有當我做好了離開的決定時,這才真正的鬆下了一口氣。
隻是,我放心不下爸媽,放心不下祁秀才,也放心不下我的兵長玩偶和喬巴,我走了,請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他們。
至於小兒科妖獸,因著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近那個研究室,所以才答應和小兒科妖獸在一起的,利用了他,所以很對不起他,也請你一定要替我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最後,小白,請不要難過,也不要因為我的離開而傷痛,將一切對我的想念都化為冥幣陰鈔,多多益善的燒給我吧。
祁蘇 絕筆。
短短的一封信怕是讓祁蘇傷神不少,從錯別字的隔行出現到拚音字母的零星點綴,這封不到千字的信怕是花了她不少的時間和心思。
祁秀才將信從我手裏拿了過去,看完後皺著眉頭說,“在那家夥的心裏我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為什麼會擔心我也喜歡上顧峰?”
然後又盯著我說,“當初你和祁蘇還懷疑我和左亦承是一對。”
“你且安心,在祁蘇的世界裏,愛情是不分男女老少的。”我說,“比起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傳宗接代,她應該更憧憬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真愛。”
“那她怎麼不和你真愛?”
我將信從秀才手裏奪了回來,塞進兜裏,說,“因為我和她都是凡夫俗子。”
將祁蘇的那些錄音帶子和日記本清理好後,我和祁秀才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房間,沒有話語,沒有表情,直到出了房子,祁秀才才拉住我的胳膊詢問,“沒事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搖了搖頭,隨口掰了一句,“左亦承等會兒會來接我。”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以前和祁秀才單獨在一起倒不覺得,祁蘇離開後,卻發現不知何時和祁秀才的單獨聊天總感覺到差了些什麼,大概是差了祁蘇活蹦亂跳的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