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主已經跟你說過多次了,風流暫時還不能放。如今已經不再是他是不是奸細的問題。有些事情,本主也不能明說。關於天寒的問題,本主今天便會讓看守的弟兄送床厚棉被過去,你就不必擔心了。你若有空,不如回去多訓練一下自己的部下,這次你們第五營出勤的人全軍覆沒,已經說明你這個營主有些不稱職了。本主不希望有一天會以瀆職的罪名,將你抓到這裏來。”
“我雖然不才,可是我的部下,卻絕不是那種隨隨便便操練了幾下,便有資格執行出勤任務的人。這次出去的人當中,除了一個風流之外,竟然一個人人都沒回來,這當中必然有什麼隱情。尤其是途中傷兵遇襲的事情,我始終覺得他們死得蹊蹺,這麼多傷兵為何偏偏是他們這些巡邏隊的被襲?我相信這絕不會隻是一種巧合。你這個憲兵營主,難道真的半點異常都看不出來?”
事涉自己的部下,古達麥立即一改平日憊懶的模樣,神情嚴正,眼中更是精光閃閃,寸步不讓地盯著殷曼陀,似乎要將她看穿一般。
殷曼陀的眼睛第一次偏離了古達麥,聲音卻依舊淡然說道:
“這也隻是你的臆測,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然而,憲兵們在那場襲擊之中,並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至於糧隊被襲的事情,已經查實是紅楓盜。至於他們如何得知糧隊行蹤之事,由於負責部署的六指狐已經畏罪自盡,死無對證了。而出賣糧隊行蹤,最大的嫌疑人正是如今關在審訊室的風流。偏偏這個風流,又什麼都不說,而且動又動不得,那你來教我,本主應該怎麼做?即便是有所懷疑,可是若無真憑實據,有些人也是動不得的!”
“不管怎麼說,我始終不相信我的部下會通敵叛國。至於那個躲在暗地裏煽風點火,害死我部下的黑手,我也一定會想辦法將他挖出來,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我可不是你們憲兵營,凡事都講究什麼真憑實據。告辭了!”
說完,古達麥便起身告辭了。
看著古達麥修長而倔強的背影,殷曼陀的腦海中竟然浮現出另一個倔強的背影,兩個背影如此相似,竟然有隱隱相合的意思。她輕輕一歎,用隻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喃喃說道:
“是不是每個你帶出來的兵,都那麼倔。全都是強牛!可是,你可知道,有些事情,光靠那股子執拗,是辦不成事的!”
說完,又是一聲長歎。
“姐姐!”
就在殷曼陀感慨的時候,一個欣喜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隨即便見一個身著白袍的少女,像一隻純潔的白蝴蝶一樣,翩然飄了進來,握住了殷曼陀的手。
殷曼陀微微一愣,隨即展顏一笑,露出溫柔的神色:
“妹妹,你回來了!一路上還順利嗎?”
艾米娜笑著回答:
“是啊!這一路還算順利,我可是一直記掛著姐姐,事情一了,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來見姐姐了。”
艾米娜一副小女孩的心態,拉著殷曼陀的手,唧唧喳喳地說道。
“真的隻是因為隻是記掛姐姐,才馬不停蹄地回來的?”
殷曼陀打趣說道,麵對艾米娜,她簡直就像換了另外一個人。
“姐姐!你說什麼呢?”
艾米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嬌俏的臉蛋莫名一紅。
殷曼陀見狀,臉上笑意更濃,不過卻是不再多言。殷曼陀不說話,艾米娜似是受不了她的目光,臉色更是發熱。
“姐姐一切可好?那些犯人沒有惹姐姐生氣,讓姐姐費心吧!”
殷曼陀臉色故作一寒,說道:
“哼!那些犯人哪有這本事,但凡有不安分的,姐姐一刀殺了就是,哪需要多費心思!”
“啊?姐姐你殺了他?”
艾米娜大急,脫口問道。
“咦?他?他是誰啊?”
殷曼陀故作不知,問道。
“姐姐!~”
注意到殷曼陀臉上的笑意,艾米娜終於知道,這個看起來清冷自驕的姐姐,也會有開玩笑的時候。她拉著殷曼陀的手,來回晃動。用拖曳的尾音,展開了她的撒嬌攻勢。
殷曼陀被她晃得沒辦法,趕忙‘求饒’,將這一個月,奇多辛發生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在提到風流的時候,殷曼陀更是有意無意地去挑逗一下艾米娜這個投緣的妹妹,兩個美麗的女子,鬧成一團,竟然讓這個冰冷的憲兵營奪了幾分溫馨。
“營主閣下,緹蒂斯有禮了!”
正在殷曼陀與艾米娜相談甚歡的時候,緹蒂斯的身影出現在了帥帳的門口,禮貌地問候從門外,傳進了帥帳之中。
艾米娜聞言,冷哼一聲,讓到了一邊。殷曼陀卻是不敢怠慢,親自走向了營門,恭敬地將緹蒂斯迎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