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大唐詩會(中)(2 / 2)

我先喝了一盞酒,示意道:“姍姍來遲也,亮罰酒一杯。”緊接著孟雄便道:“今日咱們借著這個詩會,大家算是聚上一聚,公與(沮授字)、州平(崔浩字)、廣元(趙雷字,趙雷便是石廣元)三人之間還不算相熟,今日聚在一起,也算是增進一下感情。”

我這才發現在我身邊的眾心腹好友,實際上也隻有孟雄和其餘人都算是相熟,遂笑道:“好你個公威(孟雄字),那幾年江湖沒白混。”孟雄眨了眨眼,道:“還不是孔明你給的機會,廣元是咱們自小認識的,州平與雄在北海共事過,近來又和公與在青州合作。”

聽得石廣元一聲感歎,道:“我們這些人裏還差個徐庶徐元直,自從和他八年前一別後,就在也沒見過麵了,中間隻有幾封書信來往。他可是我們當中學問相當大的一個呀。”

我不由心中一動,當初徐庶離開泰山時,曾說過五年之後,再為諸葛家效力,如今即將進入了第六個年頭,上一封他的書信還是一個月前收到的,不知他是否還記得這話沒。我也是一陣唏噓道:“當初我們四人時常一起探討問題,真是段難忘時光。元直之才當不遜於公與,公與,你說如何?”

沮授捋著三寸胡須,微微笑了一聲道:“徐元直的名號,授就是在河北也聽說過他的文章,隻是無緣得見,想不到他還與孔明你們是舊識。授的年齡在諸位中雖算是最長,但在今年初才算入了孔明的這個圈子,還是晚輩,有勞各位相互照應了。”沮授在袁家經曆了挫折後,性情也有所改變,並不像過去那樣清高。

大家連呼不敢,不管如何,沮授成名十餘年,他的名望還是原要比石廣元三人高上一些。

“子瑜兄,你可算來了,就等你一個了。”在四層的樓梯後又上來一人,正是大哥諸葛瑾,我們這桌旁的一桌數人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我斜眼望去,隻見那群人中王修、吳質、廖襲等大哥的死黨赫然在列,另外還有諸葛才、諸葛敬、陳矯三位最近才和大哥走在一起的重臣,不過還好那位牆頭草華歆沒有坐在那裏,我知道他一直呆在三層,不敢上來,正式的決定站在哪一陣營。

我與大哥兩個圈子的人就坐在相鄰,不時的接待各個前來搭訕的名士,卻一直沒有什麼往來。忽然從樓梯口又傳來一聲詩句:“今日良宴會,歡樂難具陳。彈箏奮逸響,新聲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識曲聽其真,齊心同所願,含意俱未申。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何不策高足,先具要路津。無為守貧賤,坎坷長苦辛。”

聽聞這首詩,別人還不覺得如何,我與孟雄猛地將頭轉向樓梯口,發覺大哥的那桌人也是有數人扭轉了頭,正是大哥諸葛瑾、王修、吳質、廖襲四人。

這首詩實在是太熟了,乃是由七個人共同創作,我們有反應的六個人都是其中之一,廖襲還因此便成為了大哥的摯友,而那第七個人,便出現在了樓梯口,正是那剛才的吟詩人——徐庶徐元直。

徐庶與我已經是五年未見,如今他已經二十有八,卻仍是一般的皮膚白淨,同大多文人一般,留著三縷小須,身穿一襲絳青色的布衣,尤顯得出類拔萃。徐庶在樓梯口站定,隻是微笑的望著我這桌。

我再見徐庶,大喜過望,與石廣元、孟雄兩位舊時好友快步迎了上去,道:“元直,你竟然來了?”說著,便拉住徐庶的胳膊往自桌引。

徐庶先是唱了一個喏,便隨著我到這八仙案前坐定。孟雄先是為徐庶斟上了一盞酒,狠命拍了徐庶一下後背,笑著道:“元直,久聞你在荊州也弄出了些名堂,前些年雄在遊學天下的時候,便聽說你有了個‘徐好公’的名號,為人最是愛打抱不平,聽說你身手還進了武林榜,雄是佩服死了。”

徐庶聽罷灑然一笑道:“公威說笑了,庶平日中練武也隻不過為了強身健體,要說文物雙xiu的,還要指孔明了!”石廣元也在一旁笑道:“我看公威所謂遊學天下,也有些名不其實,仗著當年被孔明夫人練出的一副耐打身材,四處挑釁,你這周遊全國簡直就是混江湖。”

眾人聽罷,頓時哈哈大笑,窘得孟雄一陣臉紅。徐庶又道:“公威,我在平日和你的書信來往中,也知道你這些年是如何為官的,可謂遊刃有餘,英才也。不過似乎也多有粗魯,不像個文人,倒像個兵痞,庶癡長你幾歲,還是有句話要勸勸你,若要在廟堂之上有所作為,你雲遊天下時養的那身匪氣可真是要收斂兩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