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過,發覺那陶默當真按照我給他的建議行動了起來,在那天寶酒樓的大半條街上,都改換了門庭,或是天寶賭坊,或是天寶當鋪,或是天寶歌坊,聽說在泰山城郊還有一個天寶馬場,專供富貴人家出遊提供馬匹教練,甚至在民間,已經有人將這條街稱作天寶街了。當然看起來最為興旺的還是那天寶歌坊,門前十餘位亮麗的美女,不時將一位位錦衣華帶的達官顯貴迎入門中。
當我經過時,發現從中走出的一位美麗女子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一喜,眼神又是一黯,怯怯的叫了我聲:“大人。”我看向女子的麵容,甚為姣好,又是有些眼熟,想了兩下才想起來,下馬道:“原來是王姑娘,近來情況可好?”
這女子便是九個月前我所見過的那位潮海派掌門人王思遠的女兒王蓉蓉,如今她應該是擔任這玉鷹的副統領。王蓉蓉有些癡迷地望著我道:“趙統領礙於趙家的身份,因此便讓小女子來控製這些全國各個歌坊中傳來的消息,如今這天寶歌坊中便有兩位正式的玉鷹姐妹在這裏賣藝,還有五位被淘汰的人,在這裏……”
王蓉蓉並沒有說下去,我自然知道被淘汰沒能入選正式的玉鷹部隊,那些女子的命運便是被送到全國的各個歌坊中去賣笑,雖然我也許諾將來會給她們安排個好的歸宿,但失去的貞節和名譽卻是始終換不回的。我淡淡的看了一眼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天寶歌坊內部一眼,道:“本府在北方的時候,小雪曾來信和本府說過,王姑娘現在的身份應該便是天寶歌坊的幕後主持人。今天乃是大唐詩林大會的日子,少不得要從這歌坊中抽人去會場演奏助興,實是個探聽情報的好機會,今天要辛苦王姑娘了。”
王蓉蓉微微頷首道:“這個小女子明白,能為大人效力是小女子最大的福分。”我又道:“今天在天寶酒樓出現的青年才俊很多,若是王姑娘或是玉鷹的姐妹看上了誰,隻管和本夫說,兩年之內,本府會為你們做主,不會讓你們耽誤終身大事太久的。”
聽了我的話,王蓉蓉隻是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應聲道:“小女子代姐妹們謝謝大人的關心。”但話中的失落之情任誰都能聽出來。
我衝王蓉蓉略略笑了笑,便倉皇上馬離開了天寶歌坊,美色當前,我也是會動心的,不過昨晚大戰四個時辰,腰部略略的酸痛在提醒著我,不可縱欲過渡。哎,這王蓉蓉,留到日後在收吧。
到了天寶酒樓氣派的門樓麵前,便看到裏麵停著一排排華麗精致的馬車,無數身著潔淨儒生服飾的人,在其中來回穿梭,想必在這裏今天是聚集了全國至少上千名名士。
不同於我幼時的詩林大會,那時諸葛家影響厲還未像現在之大,即便盛況也不過一兩百人參加,天寶樓的二三層便足夠容下,如今人數激增至十年前的近十倍之多,即便天寶樓也沒有這麼大的地方全數容納這些文人,於是便在兩側的三層副樓各設了會場,名望稍低的士子便在那裏相互交流,大唐也派了十餘位官員在兩樓之間往複循走,挖掘人才。
至於中間的主樓天寶樓則是一到六層全部開放,但隻有收到請柬的大唐重臣和頗有名望的大儒以及他們的仆從侍讀方可進入,裏麵的環境自然比兩座副樓好上甚多。還有一等例外,便是在兩座副樓被官員選中的人才,便可領到特殊的令牌,進入天寶樓,真正的接觸到負責選拔官員的管寧以及眾朝臣。
當我進了著天寶樓的大院,立刻便有人迎了上來,定睛一看,正是當初建立玉鷹時所認識的老相識陶詠,遂道:“陶詠,還當你的掌櫃呢?”
陶詠嘿嘿一笑道:“托大人的福,一年來小的在天寶樓主店的六位掌櫃中,從五櫃升到了三櫃,家主說,待得過了這個年,就交給小的泰山的天寶賭坊叫小的打理。”
“那你小子可是發達了。”我將馬匹交與陶詠牽著,指著陶詠笑罵道。陶詠立刻陪笑道:“瞧您說的,這個小的可不敢,在大人麵前,小的哪裏敢提發達呀?家主特地叫小的在這候著您,給您鞍前馬後效力呀。”
我伸手拍拍陶詠的肩膀,道:“你這張嘴可真會說,陶家是後繼有人了。”
走到了天寶樓下,陶詠將馬交給了專門的下人,道:“大人隨小的來,石刺史、孟從事、崔郡守和沮先生已經在四層等著您了。”
上到了四層,便看到那四人已經圍做一桌,談古論今,把酒言歡了,看到我來,孟雄立刻起身把我拉過來,道:“咱們的主心骨來了!”眾人也是紛紛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