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
“客棧的事……”
兩人同時開口,心有靈犀,問的是同一件事,早上煽情的畫麵再一次撞入兩人的腦海裏,這下連項拓夜都覺得有些害羞尷尬,要不是有麵具的遮掩,白心瑤肯定能看見他臉紅的模樣。
“今早的事,別想太多。”項拓夜隻想讓白心瑤恢複以往的態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他習慣了白心瑤的大喇喇,對於她這種扭捏的嬌羞,實在無法接受。
白心瑤眨了眨羞澀眼眸,點頭,“好。”
看樣子,她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項拓夜差點翻白眼。
突然,麵具下的嘴角彎起弧度,嗓音不如上午的尷尬,反而多了濃濃的無所謂,“本王要你別想太多,不就是女人的身體,本王又不是沒看過,再說了,瑤兒的身材與寨裏其他夫人相比,確實少了幾分女人味。”
見他態度大轉變,白心瑤先是一愣,羞澀眼眸呆滯幾秒,隨即一沉,咬牙切齒,“項拓夜,你什麼意思?”
這可惡的風流鬼,她身體讓他看光光已經夠委屈了,居然還敢拿她跟鬼寨其他夫人比,少了幾分女人味?根本是拐個彎來暗喻她身材不好,可惡,臭項拓夜,既然他這麼壞,她何必害羞呢,哼!
很好,就是這樣,這種敢怒敢言的態度才是瑤兒的一貫作風。
“沒什麼意思,就該大的不大,該小的不小,該挺的卻下垂,該下垂卻往上長,瑤兒,本王在你身上可是看到一般女人身上從未見過的特征啊!真特別……”項拓夜扯唇一笑,說話時的表情充滿驚訝,仿佛發現稀奇古怪的寶物似的,一點也不像在說謊。
白心瑤氣急攻心,噴火的眸子,死死瞪著毒舌鬼,恨不得砍下他的毒舌,“項拓夜,你太可惡了。”
什麼叫該大不大、該小不小,還下垂……你媽的,你才不舉,你全家都不舉!
見白心瑤怒氣衝衝奔回屋內,連話都不想跟他說,項拓夜勝利一笑,終於打破上午尷尬要命的相處模式。
莫仇端了髒水出來,見主子神采飛揚,不禁疑惑,“主子,你跟白夫人又怎麼了,怎麼她氣得差點殺人,你卻在這笑得幸災樂禍?”
“多嘴。”項拓夜越笑越開心,不搭理滿肚子疑惑的莫仇,進屋去。
傍晚,從關嫂那裏回到客棧,白心瑤這才發現莫仇、莫痕正在收拾包袱,似乎準備動身啟程,她一愣,滿臉疑惑來到兩兄弟身邊,“咱們要離開?”
莫痕冷冷掃了白心瑤一眼,不答話,繼續收拾包袱,上次的事,他還沒原諒她呢。
莫仇點頭,手邊動作沒停,“是,天黑以前咱們必須出城,估計兩天後就能回到鬼寨。”
聽見要回鬼寨,白心瑤小臉忍不住一垮,隻覺得似乎又要回到牢籠了。
“可是、可是大牛的病還沒醫好,咱們豈能丟下他們?”大牛是關大嬸的兒子,水痘病情也在這幾天他們細心照顧下,複原良好,確切來說應該是沒有危險了。
可白心瑤就是不想回鬼寨,所以想藉由大牛的病來拖時間。
“這點夫人請放心,主子已經命人日後好生照顧他們母子,夫人不必掛心。”莫仇豈會不知白心瑤在想什麼,那張苦瓜臉表現了她所有情緒。
如果是平常,肯定能多留些時日,然而,距離龍玄給的七日期限將至,他們必須在時間內趕回鬼寨處理一切,所以沒有多餘的時間留在京城享受自由的空氣。
聽聞,白心瑤悶悶不樂,有氣無力,“項拓夜呢?”
“主子到附近采買幹糧,一會兒就回來。”
“喔……那我到外頭等你們。”音落,她走了出去,莫仇沒阻攔她,俐落地收拾好包袱,接著向掌櫃辦理退房。
白心瑤漫不經心地站在客棧門前,一雙複雜的眼眸直勾勾盯著街道上人來人往的百姓,有羨慕、有無奈,為什麼她就不能穿越到尋常百姓人家?
起碼這些平常人,可以自由逛街,自由奔跑,享受著自由的空氣,為什麼她偏偏得綁在鬼寨裏,麵對周圍幾雙監視的眼睛呢!
唉……
白心瑤歎氣,如果自己也能擁有正常人的自由,那該有多好?
羨慕的視線掃了掃,最後落在街道上的某個倩影,不遠處傳來馬蹄聲,女子後方的人群紛紛退開讓出道路,白心瑤雙眸圓瞠,發現女子嚴重遊神,絲毫沒發現後方行駛而來的馬車。
她驚呼,“姑娘,小心!”音落,人已經撲了上去,千鈞一發,平安的將女子推開,雙雙滾到街旁,碎小的石子割破了她的手臂,也割破了女子的小腿。
“姑娘,你沒事吧!”白心瑤忍著身上的痛,抬眼一瞧,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噎到。
她、她的眼睛怎麼跟她如此相似?
要是此刻兩人都蒙著臉,隻露出彼此眼睛,隻怕不會有人能分辨出誰是誰?
對方搖頭,再看到白心瑤相似的眼睛時,難掩訝意,溫柔的嗓音充斥著濃濃的愧疚,“謝姑娘救命之恩,都怪我走路不長眼睛,害得姑娘受傷,真對不住。”
對方如此客氣的態度,反倒讓白心瑤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腦袋瓜,笑嗬嗬,“你別跟我客氣了,對了,你腳受傷了,要不要我讓人送你回去?”
女子張了張唇,正想開口,溫柔的視線突然一轉,落在白心瑤身後,臉色微微一僵。白心瑤滿臉疑惑,順著她的視線回頭一望,發現項拓夜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上,她急忙揮手笑喊,“夫君,等我一下,這姑娘受傷了。”
聽到白心瑤的呼喊,女子臉色微變,柔情的眸子閃爍著驚愕,緊盯白心瑤的眼睛,這雙眼,與她神似……瞬間,苦澀,蔓延了她那顆漲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