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我很是為郗香桃的潮濕犯愁。我有過小時尿褲子的經曆,知道褲襠裏濕乎乎的那滋味不好受。那次是上音樂課,老師教了一首歌,我們唱不好,老師不高興了,說啥時唱好了啥時下課。我們老是唱不好,下課的時間便一推再推,我憋不住,尿在了褲裏。我怕叫人看見褲子上的濕痕,一下午都沒敢離開座位,度日如年,以前隻是隨便說說、寫寫,那次讓我有了深刻的體會。熬到放學,褲子裏的尿液差不多都被我的腿暖幹了,謹慎起見,我還是等到教室走沒了人,才最後一個離開教室。還沒有被腿徹底暖幹的褲子緊貼著肉皮,走起路來,摩擦得厲害,在家裏換褲子的時候,我的兩腿內側紅彤彤的,隱隱作痛。終於有一次,我把我的擔心跟郗香桃說了。郗香桃不大領情,從她滿不在乎的態度上,我意識到我可能犯了一個杞人憂天的錯誤。我說,哎,你不覺得不得勁啊?她說不得勁也沒辦法,習慣了,女人就是這樣的。我不甘心,繼續跟她探討。免不了我把小時尿褲子遭的罪跟她說了。她笑得前仰後合,說你傻啊你,憋得慌了不會舉手跟老師請假上廁所啊。我說老師正為唱不好歌生著氣,怕舉手老師也不同意,所以沒舉。郗香桃說,不同意也得去,說啥也不能尿在褲子裏啊。此時,我的手正做著一個很吸引我的小動作,我對尿褲子的事不感興趣了,轉了話題探討她身上的事。郗香桃說其實這樣也有這樣的好處。我問啥好處。她說好進啊。我又問啥好進。郗香桃的口氣像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啥好進你還不知道?我想了想,說真的不知道。郗香桃終於鼓足勇氣用行動告訴了我。她把手伸到我那地方,看樣子像是指點給我就撤回去的,但她沒有撤,原因是我那裏正處於特別狀態,她有點好奇,便停下了。停下,對,是她的手停下沒撤回去,但她的手指沒有停,我那地方對她的手指立刻表示了好感。我說,哎,你是說,讓這個進到你那裏麵去?我感到郗香桃抵在我胸上的頭點了點。我茅塞頓開。其實我對此並不是一無所知,隻是少心無肝的,知道得太表麵,沒有探究其實質性的東西。小時罵人的時候,為了罵得更生動一些,我們有時會借助幾個手上動作,比如罵出“我和你娘……”“娘”後麵緊跟著的動作是,一隻手的一個手指頭用力向另一隻手的兩個手指弄成的圓圈裏抽插。我有些自卑,心想自己有這麼一樣東西,卻不知道應該往那裏放,而郗香桃有一樣盛放東西的東西,人家早就知道應該把什麼東西往裏放了。我問郗香桃怎麼知道這樣的。郗香桃說不出,她說她覺得就應該這樣。現在我也覺得而且是堅信不移地覺得應該這樣了。我茅塞一開,想象力就豐富起來,我說濕著當然好進,跟自行車往氣門管子上套氣門皮一樣,幹著套費勁,也套不好,沾著唾沫就挺容易套進去了,還有將撅把安進钁頭裏,將鍁把安進鍁頭裏,將鐮把安進鐮頭裏。我舉了很多例子。郗香桃聽得很認真,像是在辨別我舉的例子恰當不恰當。她沒有提出異議,我很高興,實在想不出合適的例子了,才停下來。郗香桃的手還停留在我那裏,我也很舍不得它離開。她悄聲問我,哎,你這裏怎麼這樣啊?我說我也不知道,跟你在一起好這樣。她哦了一聲,說她見過她弟弟的,不這樣。我說我的也不,有時才這樣,常這樣還了得,把褲子撐得跟帳篷似的,走道也不得勁。郗香桃笑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