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入世之爭 第54章 白衣聖母(2 / 3)

五萬白蓮軍中,飛出數十個身影,當先一個白袍男子一臉懼怕的向林涯二人躬身施禮!

‘這是哪裏來的兩個尊者,修為遠在一般尊者之上!難道是白衣聖母她老人家的夙敵?’

“白天!”林涯猙獰蛇臉望著這白袍男子森然冷笑道:“若你說出為何盡殺元末城萬之眾,我可饒你不死!”

白天聞言一怔,臉上露出極度憤懣之色,慘呼道:“稟前輩,我等冤枉!這是從何說起?”

“冤枉?”林涯一指白天,目中放出冰寒光芒,“元末城上空血氣凝若實質,若無數量巨大的活人死去,如何會有此等異象?此氣直達九霄,你當我們瞎了不成?你白衣教起兵以來,攻城掠地殺人無數,視天道國法為無物,我若不誅你滿門,如何對得起那慘死的百姓?”

白天清秀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慘笑道:“晚輩如何敢欺瞞?天行國大旱無雨,天行國暴連施,天下百姓已無活路,我白衣教稟承天道所長,以拯救蒼生為己任,我等隻殺官造反,乃是替天行道,如何會跟百姓過不去?”

他說著環眼四周,悲痛的叫道:“到底是何人歪曲事實,將此等天怒人怨的罪孽加諸在我白衣軍身上?何人蒙敝二位,以至於我等遭此慘禍?有種的站出來!休要躲在暗處血口噴人!給我站出來!”

白天握拳大喝,那副又悲又痛又驚又駭的冤枉涅實在不象假的,林涯和田欣對視一眼,眼中忽然交換了一個眼神,嘴角露出一絲詭秘微笑,林涯正待開口,忽然響起一個悲憤交加的聲音:“白天,你這惡賊!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敢信口雌黃,這滿城百姓屍首都去了哪裏?”

林涯抬頭一看,青衣書生蟲正滿麵漲得通紅,望著白天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蟲手指白葉厲笑道:“你這賊子,滅絕人性,那元末城十日你從東殺到西,從南殺到北,可憐我海城百姓,在你屠刀之下被殺得幹幹淨淨!我的妻兒老小盡數被你殺光,如今在仙師麵前你還敢抵賴,這城中冤魂皆可作證!蒼天在上,蟲若有一字虛言,萬劫不得翻身!”

白天見到蟲,怒笑道:“原來是你這個朝庭的走狗!當日我等造反,你便向官府告密,幸好白衣聖母神通蓋世,提前起兵,否則早就事敗,如今你落荒而逃倒也罷了,竟還敢胡言亂語,說什麼我屠盡滿城之眾!就算我是個失心瘋子殺人狂魔,難道這十萬白蓮軍全是瘋子狂魔不成?這城中百姓分明是被朝庭兵馬所殺,屍首早就火化,如何能汙賴到我等頭上來?”

白天望著林涯田欣悲聲道:“晚輩實在冤枉,這朝庭走狗之語不足為信,前輩請看,這城中若是死了萬之眾,屍首何在?我等白衣軍為朝庭背此罪名,死得好冤啊……”

白天說著,眼中流出兩行熱淚,手指著蟲語不成聲,蟲大怒,語無倫次的叫道:“你……賊子……我……我跟你拚了!”

兩人相互指責對方說謊,林涯淡淡一笑,望著田欣道:“依你之見,何人才是說謊者?”

田欣嘿嘿一笑,道:“你智珠在握成竹在胸,何必問我”

林涯溫然微笑,在蟲臉上看了一看,又向白天臉上看了一看,他向蟲道:“持,當日白衣軍既大封全城,你一介凡人書生,當日如何能逃得過這滿城的兵將我想,那麵古鏡似乎未必有此神通吧?”

蟲見林涯懷疑,臉色一黯,忽的反問道:“趙仙師,你也懷疑我?”

林涯淡淡道:“我隻是好奇持神秘莫測,若持不願答,便也算了”

蟲搖頭道:“不!此事雖是我隱秘,但說出來並不丟人!如今害我破家滅門的賊子就在眼前,林涯仙師既想知道,我蟲何懼實言?”他從懷中取出那麵古鏡凝望許久,忽的輕輕喚道:“心兒……心兒……今日蟲冤仇難雪,還請現身一見!”

蟲連喚數聲,那麵幽光古鏡忽然毫光一綻,一個女子施施然從鏡中走了出來,這女子長得花容月貌,紅衣似火,但是臉龐慘白,好似剛剛從寒冰中走出來一般,她望著蟲訝聲道:“舒郎,何事喚妾?這些又是什麼人……怎的一個個好可怕……”

女子指著林涯等人,俏臉上露出恐懼之色,林涯,田欣,她一個小小鬼修,焉能不懼?

蟲苦笑道:“心兒,這兩位便是仙師,今日來元末城降妖除魔,誅滅白衣妖人來了,你且看看,站在不遠處那白袍人是誰?”女子一見白天,臉色大變,急叫道:“舒郎,你如何又會回到元末城之中?我如今法力全無,驅不動這通幽古鏡,如何能借鬼道遁走?”

她飛身來到蟲身邊,扯著衣袖眼中流出兩行晶淚泣聲道:“心兒無能,不能護住郎君,實有負姐姐所托,實在罪該萬死……”Hxe

蟲眸中含淚,搖頭道:“心兒勿懼,有仙師在,那賊子休想殺我!你且將前因後果說給仙師聽聽”

心兒聞言止住泣聲道:“郎君說的可是真的?這白衣護法修為極高,這兩個仙師如何能敵?”

蟲指了指那惶恐不安的五萬白衣軍道:“三柱香一過,白衣妖軍已死半數!若此等大能仙師苦不能為我等伸冤報仇,天下還有何人能做得到?心兒休驚,隻要將前事一說,定教這賊子一個也跑不了!”蟲在舟中見到林涯,田欣二人手段,早就佩服的五體投地,他與心兒極是親密,當即便極力安慰

心兒神情一振,躬身向楊南二人杆一福,低聲道:“仙師在上,請恕小女子無禮”

林涯見這女子乃是鬼魂所化,他心中驚奇,問道:“你原來是一個鬼修!”

心兒搖了搖頭,道:“仙師恐是久不入凡間,如今這世間鬼魅眾多,人鬼混雜,我一個小小女鬼,在這世間早就不算怪異了,我之來曆,早就忘卻,實在不必提及”

林涯眼中寒光一閃,淡淡道:“那你便說說元末城之事到底如何”

心兒點點頭,道:“浩天古鏡來曆奇特,一直是我家傳之物,數百年前我慘死異鄉,魂魄被鏡光所攝,從此之後寄身浩天鏡中,從不與人相通,忽有一日,有人將我從一處古河中撈出,孫家小姐乃是元末城大富之家,見此鏡華美奇特,便出巨資買了下來,這孫家小姐……便是舒郎的正妻了……”

林涯忽然聽到一段情事,愕然道:“如此說來,持與孫家小姐竟是因鏡成就緣分了”

心兒點頭道:“仙師智深若海,事實便是如此,孫家小姐極愛此鏡,忽有一日被賊盜去,輾轉周折落到舒郎手中,後來被孫家小姐見到,兩人便因此成了夫妻”

田欣嗬嗬笑道:“好古鏡,想必你也在當中出了不少力吧?”

心兒臉現羞赧,點點頭道:“不錯,舒郎得鏡之後,賞玩贈詩,愛不釋手,他才學過人文氣菲然,更難得的是,他是一個至誠君子,妾心慕之,無奈人鬼相隔,隻好借孫家小姐之身償我心願,所以,才有了這一段緣分”

林涯笑道:“原來如此,這麼說起來,你倒是一個有心的紅娘了,後來又怎樣?”

心兒溫聲道:“後來,兩人成親之後,偶然得知我存於鏡中,蒙舒郎姐姐不棄,不以我為異類而憎之,我三人詩詞相通心意無二,那一段日子,好似到得天界一般,妾本消等他們百年之後,再入鏡中苦修,期望修成人身重回人世,哪知……”

心兒容光暗淡,又要垂下淚來,她難過片刻,又道:“那一日,元末城之中四處火起,舒郎從書院急奔而回,喚我叫道:白蓮妖軍入城,大封全城,滿城百姓都出不去了,我三人還是速速逃命去吧

我那時修了數百年,已是胎動之境,我料想就算有人起兵造反,也傷不得舒郎姐姐,我叫舒郎手執浩天古鏡,消趁亂逃出城去……”

心兒說到這裏,蟲眼中墜淚,大叫道:“都是我不好,害得忘語隕身,心兒幾乎滅魂,我三人本可逃出生天,怎奈這白天賊子滅絕人性,城中百姓無論男女老幼,就是孕婦小兒他也照殺不誤,還說什麼要收血魂作什麼‘血神珠’!我見他殺得滿城猶如血呼洋,一時不平,憤然而起,大罵賊子,這賊子好生狠靈,忘語為了護我,被他一掌擊飛,瞬間香消玉殞,所帶那麵浩天古鏡不知所蹤!

心兒見他法力高強,手下兵將眾多,拚著挨他三下白衣教法寶護著我飛逃,浩天古鏡神通奇特,竟可讓我躲在鏡中暫避一時,這才讓我逃過一劫!隻是這一來,心兒大損真元力……”

蟲說到這裏,與心兒相擁而泣,一人一鬼,淚灑元末城,林涯聽得心中惻然,蟲憤然指責固然是書生意氣,但是精神可嘉,滿城如人間地獄的慘景,這書生竟敢挺身而出,實在大異常人!

‘看來,一切都是血神珠惹出的禍端了!’

林涯一臉平靜的望著白葉道:“你都聽清楚了?我殺你滿門上下,不冤枉吧?血神珠是何物?竟要生靈血祭?說將出來,饒你不死!”

白天聽到林涯似是肯定自己就是元凶巨惡,訝然道:“前輩說哪裏話來?這一人一鬼相互勾結,正要害我義軍!俗話說:鬼話連篇!這鬼話如何能信?你若要殺我,如殺螻蟻,但若不給我一個公道,如何能服天下人之心?”

林涯嘿嘿冷笑道:“好個公道!你既要公道,我便給你公道!”

林涯幻出無數鞭,不斷抽打在房屋地麵之上,砸出一個個深坑,一陣風卷殘雲之後,海城地下泥土赫然便是黑色!無數房屋遭火焚雷擊火淹的跡象清晰呈現眼前!

那無數房屋底下,還留有成千上萬件官兵製式的鎧甲!

元末城之土本屬黃,滲入無數鮮血之後就成了黑,能將這占地數十裏的海城泥土由黃轉黑,盡數用鮮血浸染,如無殺盡全城,何來如此?

更何況,這城中百姓房屋不遭浩劫,如何會有這般慘狀?

若說官兵殺了百姓,那官兵又非虎狼,無故屠殺百姓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