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軒信口胡謅,一下子沒有想到這麼多,女媧娘娘是萬不能說的,若說自己的師父是個剛飛升仙界的小仙青雲子,任誰也不信,隧嘴硬道:“家師姓名不足為外人道。”
九幽大君起身,望著天軒冷笑道:“令尊修習佛界神通時日不久,其中奧妙尚未明白。佛音梵唱曠世絕學,威力無邊。本座與你對敵,受你長嘯影響最深。當時隻覺耳畔千鼓齊鳴,萬佛齊唱,心中殺念頓消。這不是佛音梵唱又是什麼?隻是你修為不夠,怎會是本座對手?但本座卻沒有殺你,且傳你梵天神音以及九幽令,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天軒每思之,也常常感到奇怪,冷冷問道:“為了什麼?”
九幽大君道:“因為你的出身!”
天軒心中大奇,道:“在下的出身?在下的什麼出身?”心道我得到女媧娘娘的傳承之事,你總不會知道吧?
九幽大君坐下,冷笑道:“令尊也不必欺瞞本座,若非本座識出令尊的出身,本座又怎會將本教至寶交出。聖心舍利呢?”
天軒聞言大驚,不由臉上微微變色,心道:他怎會知道聖心舍利?又如何知道聖心舍利在我身上?莫非此人與佛界有什麼淵源?聖心舍利乃是佛祖之信物,關係佛界將來,何等重要,怎能說與別人知曉?遂不溫不火地道:“什麼聖心舍利?在下並不知曉。”
九幽大君聞言直盯著天軒,頃刻哈哈大笑道:“令尊難道是怕本座搶奪聖心舍利不成?”九幽大君一陣大笑,早已施出了梵天神音的絕技,加之輦車空間狹小,四周都有回音,車內頓時猶如萬雷齊鳴,直震的天軒頭暈目眩,心旌神搖。
所幸九幽大君並無意傷害天軒,頃刻笑聲頓止,冷笑道:“怎樣?滋味如何?”
天軒早已見識過他的神功絕技,並不驚異,何況他豈是受人要挾之輩?忙坐正身形,冷冷道:“也不怎麼樣,在下還能受得了。教主要以武力脅迫麼?須知在下也非可欺之人。”
九幽大君之前早已領教了天軒的孤傲不屈,見他在如此不利於己的境地之下,猶能剛毅不屈,不由心下甚慰,笑道:“好一個剛毅少年,看來,佛祖果然沒有所托非人,佛界複興有望了!”
天軒聞言,心中一震,心道此人究竟是何來曆,怎對佛界之事如此明了,竟能知道自己乃是佛祖的傳人?
九幽大君見天軒麵無表情,冷冷望著自己,知他心存疑慮,笑道:“我知令尊懷疑本座的來曆,不願據實以告。令尊請看。”說罷站起身來,雙掌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頓時佛光一閃,九幽大君立時變成了一個貌相莊嚴的佛者。
天軒見狀不由瞋目結舌,這九幽大君竟是佛者!怪道自己的佛音梵唱竟然瞞不過他。仔細看他形貌,不由又是一呆,隻見他髻如菠蘿,麵容年輕俊秀,足踏七品紅蓮,一身大緋衣裳,身後放射千條佛光。倒似聖心舍利中提及的在佛界地位僅次於三陽佛尊的七蓮護法之一的的紅蓮護法。
紅蓮護法見天軒呆呆望著自己,一臉詫異之色,乃躬身微笑道:“令尊未曾開啟聖心舍利,尚非佛祖之尊,恕紅蓮不能大禮參見。”
天軒奇怪,怎麼聖心舍利還需要開啟?再看他佛者職業性的微笑,心中頗為困惑,不知他此時現身,乃是何意?如今佛界湮滅,佛祖權威早已煙消雲散,自己修為又不及他,他的來意倒不可不妨。
紅蓮護法自從見識了天軒的佛音梵唱之後,早已將他認定為佛祖欽定的傳人,遂歎道:“當年仙佛大戰,佛祖仙帝在不周山頂對決之時,我們七蓮護法之中已經損失了兩位。不周山一戰,佛祖仙帝兩敗俱傷。當是時也,佛界精英喪失殆盡,仙界上遊餘力,他們眼見佛祖重傷垂危,如何能放過我等?必欲除之而後快。青蓮、白蓮、玄蓮三位護法為保護佛祖,毅然衝入敵陣,攔截仙界追兵,我與黃蓮護法護送佛祖逃離不周山……阿彌陀佛……無奈仙界勢重,青蓮、白蓮、玄蓮三位護法先後罹難涅盤,追兵所及,黃蓮護法也殉職,千鈞一發之際,我奮力將佛祖送入凡世間,返身與諸仙大戰……然而諸仙的目的乃是佛祖,更不與我糾纏,將我打得重傷,棄於蒙陀山穀之中,這才讓我逃過一劫。
佛祖臨去之前,曾有佛諭,日後必有傳人,光複佛界,命我好好輔佐。是以我傷勢複原以後,隱去身份,以九幽大君的名號,組建九幽教,一是為了日後光複佛界積蓄力量,二則是為了找尋佛祖傳人。佛音梵唱乃是菩提心經之中記載的曠世神通,唯有佛祖方能修習,我曾於萬年前親見佛祖施展,是以那日令尊施展佛音梵唱,我便斷定令尊的必是佛祖傳人。但彼時有高人潛伏在側,不便相見,才拖延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