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軒恍然,原來那日洪大哥隱藏在側,竟也沒有瞞得過他。這紅蓮護法在那等艱險之境都能逃得性命,實非泛泛之輩,他是否會如佛祖之言,安心輔佐自己回複佛界?若他有二心,又該當如何?遂思忖著笑道:“在下未必就有你所說的聖心舍利。教主將如此隱秘告知,豈非過於孟浪?”
紅蓮護法聞言笑道:“看來令尊是信不過本座。想想若是本座錯認了令尊也是無妨,以令尊的修為,可有有把握離開這白骨輦車麼?”
天軒一怔,知他所言非虛,傷害自己固然不易,但以他修為,再有這白骨輦車之助,困住自己,卻是輕而易舉,看來自己不讓他見到聖心舍利,是斷然無法離開這裏了,笑道:“教主果然心思思縝密,滴水不漏。”
紅蓮哪會不知天軒信不過自己,忙正色道:“適才之事,乃是有意試探令尊,多有不敬,還請令尊見諒。佛界自古便有明令,聖心舍利乃是佛祖之象征,擁有並能開啟聖心舍利者,便是佛祖,紅蓮身為上任佛祖的親傳弟子,自然不敢違背此命,請令尊放心就是。何況,聖心舍利乃是佛界聖物,令尊既然曾閱過其中的典載,別人便再也無法使用它了。”
天軒有乾坤錦囊在手,如何會懼別人強奪聖心舍利?隻是不願過早暴露身份而已,但聽他說的奇怪,不由問道:“這是為何?”
紅蓮護法笑道:“令尊有所不知,聖心舍利乃是佛界始祖燃燈古佛涅盤之後所遺留的舍利子,內蘊無上佛力,頗有靈性。當世唯有一人可以讀取和開啟。也就是說,佛祖離世之後,令尊乃是讀取聖心舍利的第一人,那麼此後隻要令尊安在,留在其中的神識痕跡不曾消退,當世便無他人可以利用聖心舍利。”
天軒得聖心舍利已久,卻不知此節,奇道:“真有此事?”加之已漸漸相信紅蓮護法,隨將聖心舍利取出,拿在手中。
見聖心舍利如見佛祖,紅蓮護法慌忙跪倒下拜:“弟子紅蓮,參加佛祖。”心中激動,即使身為無欲求的佛者,也不由潸然淚下。
天軒忙道:“快快起來。”
紅蓮護法遵命起身,雙掌合十,躬身道:“請令尊即開啟聖心舍利,榮登佛祖之位。”
天軒聽他說道聖心舍利竟有這麼多神秘,不由好奇,也極想開啟試試,但他卻不知如何啟動,遂問道:“聖心舍利當如何開啟?”
紅蓮護法躬身道:“請令尊以菩提心經所記載的心訣依次打入聖心舍利即可。”
天軒微微點頭,遂將聖心舍利漂浮於半空,將九道菩提心訣依次打入其中。每打入一道,聖心舍利就脹大一分,光華也就更勝一分,待到九道心訣打完,聖心舍利刹那間發射出萬道佛光,穿透白骨輦車,直射天際。佛光顏色與混沌神訣的金光不同,乃是黃與金色夾雜的柔和光芒,照在身上,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聖心舍利佛界聖物,一旦開啟,佛光萬丈,幾乎照亮了整個仙界,在佛光照射之下,不少佛界教徒早已頂禮膜拜,紅蓮護法也早已匍匐跪拜在地。
遠在氤氳山三十三天的三帝君也忍不住心頭一顫,驚道:聖心舍利!而天軒卻忽然間進入了一個異度世界,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是明亮但並不耀眼的佛光,自己置身其中,渾身上下暖洋洋一片,到處透著舒爽,忍不住就要讚歎出聲。
突然之間,眼前金光一閃,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端坐蓮台,漂浮於半空,周身閃耀火焰般的耀眼佛光的佛者。隻見他麵容奇古,膚若枯木,正笑眯眯望著自己。
天軒不由一愣,未待他開言,老佛已雙掌合十,點頭笑道:“你終於來了,老衲參見佛祖。”
天軒現已身為佛祖,見他見他不凡,也不敢托大,連忙以佛界禮節,單掌合十,躬身還禮,心中越發奇怪,不知這老佛乃是何許人?倒似認識自己一般。
老佛似已看透天軒心意,笑道:“老衲燃燈。能來此境界的,除了佛祖更有何人?”
天軒不由心中一驚,想不到眼前之人竟是佛界始祖燃燈古佛,連忙躬身道:“弟子天軒參見古佛。”
燃燈點頭還禮,微微一笑,枯掌一揮,佛光閃處,天軒腳下立時多了一座九品蓮台,燃燈笑道:“佛祖請坐。”
天軒雖然此時已經貴為佛界之祖,但在始祖燃燈麵前,依然要執弟子之利,遂先告了罪,方才坐下。
燃燈笑道:“佛祖不必多禮。佛界遭難,摩尊逝世,此事我已盡知。摩尊既逝,佛界的延續存亡就依靠佛祖了。古佛燃燈,為我佛祖上號為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