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州地處東陽南部,漢江的分支就在這澄州拱橋下日夜流淌。而陶二爺的府邸,坐落在城中最繁華的燈市街上。每天天沒亮就有人侯在陶府門前等著陶蘭之接見,可見陶蘭之在澄州的分量的地位。
來到府前,家丁接過馬匹。鞠歡一邊下馬一邊催問“二爺在家嗎?”家丁回道,“在家在家。二爺吩咐過,四爺回來讓我們馬上通報。”鞠歡整理著衣衫,慢悠悠的說“不必通報了,我這就去見他。”家丁領命牽著馬匹離開,而鞠歡快步走向內堂。與鶴家的世外桃源不同,陶府上下都襯托著一股豪門氣。奢侈的裝華到傲慢的家丁,仿佛不可一世的陶蘭之將自己畢生所得極力的展現在人前。
鞠歡穿過假山來到陶蘭之起居之地,在門前清了清嗓子,叫了聲二哥。
從屋子裏傳來了回應,聲音剛猛有力,“歡兒,你回來了?進來吧!”
鞠歡推開門,門朝兩邊,隻見陶蘭之衣著青色錦緞,頭戴深綠玉簪,滿臉笑容地端坐在紫檀木圓桌旁整理著金絲袖口。“哈哈!歡兒!你回來的正巧!後兒個就是我的壽辰了!來來來,快過來讓二哥看看,你瘦了沒有?”
鞠歡看著陶蘭之麵帶光澤,精神很好,那眼角的疤痕在他笑灼顏開時也被漲得很大,“勞二哥掛念,我好得很!”
“嗯!”陶蘭之點了點頭,拉著鞠歡的手坐下,迫不及待的問道,“傳聞你得手了?!”
鞠歡看著陶蘭之滿懷期望的臉,不知該怎麼回答他,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臂,遺憾的說道,“沒有,他們沒有去梅莊!”
陶蘭之一臉驚愕的站起身來,“什麼?!沒去?”隨後焦急在屋內踱來踱去,而又站定身形,“去哪兒了?”
鞠歡說道,那日在玉漱山,自己一人難勝解陽和鶴老,所以讓猴三兒繼續跟著他們,自己和麟兒去梅莊前埋伏,不料途中生故,不僅解陽和鶴老沒了消息,就連猴三兒也不見了身影。陶蘭之麵色有些難看,“不是讓成、喬、馬、洪和儒生去接應你了嗎?”你們六人練手也敵不過他二人?鞠歡回答道,成、喬、馬、洪和儒生已經死了!
陶蘭之注意地看著鞠歡,半晌兒歎了口氣,“算了,此事暫且擱下,你先去休息,用晚膳時,我給你引薦幾位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與他們多親近親近。”
鞠歡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屋子內景物和一個月前一模一樣。鞠歡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緩緩地給自己的杯子倒滿。這一個月時間讓自己動搖了藏在心裏十六年的事。
是對是錯呢?現在的他還沒發甄別。
門從外麵打開,一陣幽香輕飄進來。鞠歡還未回頭,就聽見一聲呼喚,那聲音甜如浸蜜。鞠歡笑著拉過她羊脂般地玉手。“桃子,你好像胖了啊?”來者正是陶蘭之的女兒陶夢抒。陶夢抒和鞠歡二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雖說輩分有差但是年紀相仿,私下裏都是雅號相稱。陶夢抒不理會鞠歡的打趣,壓低聲音對鞠歡說,“你可要小心,家裏來了很多高手。”
後天就是陶蘭之的六十六歲壽辰,家裏提前來些祝壽的江湖朋友也沒什麼稀奇。陶夢抒見鞠歡不以為意,緊張地說,“爹爹最近一直打探你的消息。現在你回來卻仍是心煩意亂的樣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