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馬克思、恩格斯認為愛情是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曆史階段的產物愛情作為一個自然的曆史過程,其產生和發展是與社會的物質生活條件的一定狀況,與不同曆史階段的文化特征相適應的。
①參見高宣傳《弗洛伊德傳》,第48頁,作家出版社1986年版。
人與人之間的,特別是兩性之間的感情關係,是自從有人類以來就存在的;但是作為一種高級情感的愛情,則是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上的產物。
馬克思、恩格斯認為,愛情作為一個自然的曆史過程,其產生和發展是與社會的物質生活條件的一定狀況、與不同曆史階段的文化特征相適應的。在人類剛剛脫離動物界的蒙昧時代,人類兩性交往中,占支配力量的主要是自然本性---單純的性衝動,因而形成了盛極一時的群婚製。到了野蠻時代,隨著生產的發展,自然的淘汰和人類性意識的覺醒,首先由婦女要求而形成了對偶婚製,人類在兩性關係上從單純的性欲向情欲過渡。在文明時代,為了繼承私有財產的需要,確立了一夫一妻製,這種個體婚製的出現,為人類性愛的產生創立了必要的前提。恩格斯指出:由於排他性的產生,個體意誌的發展,等等,才第一次造成了一種可能性,“在這種可能性的基礎上,從一夫一妻製之中---因情況的不同,或在它的內部,或與它並行,或違反它---發展起來了我們應歸功於一夫一妻製的最偉大的道德進步:整個過去的世界所不知道的現代的個人性愛”。①因此可見,人類的愛情並不是從來就有的,而是人類曆史發展到文明時代的產物。
四、弗洛姆認為愛是對人類生存問題的回答隻有愛才能衝破人與人的高牆,並使人與人相結合,才能使人克服孤寂和與世隔絕,才能滿足“人內心最強烈的追求”。“沒有愛,人類一天也不能生存。”愛情的每一種理論必須以人的理論,即人的生存理論為前提。就愛產生的緣由或根源來看,弗洛姆認為,愛是對人類生存問題的①《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第65頁,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
弗洛姆:《愛的藝術》,第14頁,商務印書館1987年版。
回答。“人的生存問題在整個自然界中是獨一無二的。”①當動物進化到人類時,人就作為一種超越了自然的新種屬出現,其生命已成為自覺的,具有了自我認識、理智和想像力。正是這種“人的自我認識、理智及想像力打破了動物生存特有的‘和諧’”,使人麵臨著永遠也不能擺脫的生存的兩歧,即生存諸問題的矛盾的兩個對立麵:生與死的矛盾;長遠理想和短暫生命的矛盾;心靈與肉體的矛盾,等等。所以,弗洛姆說,人的“理智既是人的福祉,又是人的禍因;它迫使人類永無止境地去消除那些無法解決的生存兩歧”。③它使“人意識到自己,他人,人的過去和發展前途的可能性。人對他的單一存在的覺悟,對他短暫生命的覺悟,人意識到生不由己,死的必然人意識到自己的孤獨和與世隔絕,意識到麵對社會和自然的威力自己的無能為力---所有這一切都使他的特殊和孤寂的存在成為無法忍受的監禁。如果人不能從他的監獄中解放出來和打碎這一監獄,如果他不能以這種或那種方式,同他人或周圍世界結合在一起,他就會瘋狂”。④更為根本的是,人一方麵總是力求脫離自然,離開動物的生存狀態而走向人的生存狀態,離開束縛而走向自由;但另一方麵,人又感到他是在偶然地點和時間被拋入這個世界,又被迫偶然地離開這個世界。他感覺到自己是被逐出樂園的動物,無家可歸,孤獨無依。正是這種不斷滋生的孤獨感成了恐懼的根源。“因此對人來說最大的需要就是克服他的孤獨感和擺脫孤獨的監禁。”⑤即超越個人的天地,實現與他人和周圍世界的結合。
然而,人們尋找擺脫孤獨的途徑或方法是多種多樣的。“人可以通過崇拜動物、祭人或者軍事掠奪、奢侈享受、清教徒式的節①弗洛姆:《健全的社會》,第23頁,中國文聯出版社1998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