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錯臣把手巾打濕,細細地擦過一遍自己的手,隨後丟在了一邊。他看了看白秦,仿佛想起來什麼,問道:“現在有什麼感覺?是手在發燙,還是額頭?”
白秦的意識已經開始有點模糊了,但還是聽見了柳錯臣的問題,喃喃道:“額頭……”
柳錯臣便又抽下來一條幹淨的手巾,打濕了給白秦敷在了額頭上。他挑挑揀揀的,又取下來一個藥瓶子,給白秦喂下去一顆黑色的藥丸。
估摸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柳錯臣才走到了石台旁邊打開了一個密封著的箱子,從裏麵取出來一把鋒利的匕首。
他拿著匕首,點燃了一支蠟燭,放在上麵來回地烤了一烤。
“可能有點疼。但是我必須要把你的丹田給剖開。”
白秦模模糊糊地聽見柳錯臣這麼說了一句,他最後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一聲,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柳錯臣叩了叩牆,牆麵忽然發出一聲細微的“哢擦”聲。緊接著牆麵翻轉,從裏麵緩緩地推出來一個鐵籠子,籠子裏麵蜷縮著一個瘦弱的像是人一樣的東西。
那人被推出來見到光,猛然掙紮起來,好像想要掙脫,但是除了籠子之外,他身上還捆著鐵鏈,嘴上也被封了膠條。
柳錯臣打開了籠子,輕輕巧巧地就把這個人從籠子裏麵拽了出來。
那人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眼裏還隱隱約約地泛著淚光,滿是懇求地看著他。柳錯臣沒有理他,隻是冷冷地把他拖到了地上,拿起了匕首。
“你的丹田,也是在這個位置吧?”他伸出手去,用剛剛烤過火的匕首在對方的小腹上輕輕地比了一比,“對不住你了。”
“啊啊啊啊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柳錯臣輕描淡寫地拔出了匕首,伸過手去——
“你醒了?”
白秦才剛剛轉醒過來,意識還很模糊,就已經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感覺自己全身都有點奇怪的酸痛感,似乎是跟以前的狀態不太一樣,但是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裏不一樣。
他費力地轉了轉脖子,努力地想要測轉過去看看柳錯臣。柳錯臣伸出手按住了他,說道:“先別動,你的情況還不太好,你保持住心態,不要動也不要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白秦聽他這麼一說,也就安安分分地躺著不動,輕輕張了張嘴,問道:“都完成了嗎?現在我體內的……”
“已經都成功了。”柳錯臣打斷了他,麵無表情地說道,“但是風險很大,你以後總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知道了。”白秦無奈地拖長了聲音,想了一想,又問道,“那個魔族呢?他怎麼樣?”
柳錯臣冷哼一聲,似乎覺得他虛情假意,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當然是死了。我把他的真氣和產生真氣的內丹都想辦法移給你了,你當我這麼閑的沒事幹還想法子保下來他的命不成?”
白秦愣了一愣,好像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但是也沒什麼愧疚的樣子,隻是頗為惋惜地說道:“我還想看看把人類修士的真氣移給魔族會怎麼樣呢。”
“大概會死吧。你是多了內丹,倒還好處理,他是直接什麼都沒有了。把你的心髒給直接拿掉你也是活不了。”柳錯臣把手指搭在白秦的手腕上,細細地探了探他的經脈,蹙了蹙眉。
“不太對勁。”他著急地走到了架子旁邊,匆匆忙忙地翻找著什麼,很快就從架子上麵翻下來了一堆的藥瓶,急慌慌地倒出來幾顆藥丸來。
“來,按次序來吃。”柳錯臣把藥丸一顆一顆地遞給他,白秦也沒問是什麼,就順從地一顆一顆吃下去。
吃了四顆的時候,柳錯臣喊道:“等等。”他伸手重新探了一遍白秦的經脈,裏麵真氣遊走平穩,好像沒有任何差錯一樣。柳錯臣卻還是摸不準其中規律,還是憂心忡忡的,繼續把剩下的藥遞給白秦。
白秦一邊吃著藥,一邊好像不甚在意地問道:“是還有什麼不對嗎?”
“你隨時都可能爆體而亡。”柳錯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跟你說,你這樣子肆意妄為,早晚有一天會把自己給弄死。”
白秦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麼。
三天之後,婆羅教盛傳教主久病終於痊愈,重新出麵在教內傳誦教義。
不日,婆羅教教主白秦突破觀海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