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個人,”看上去雖然有點老相,但是依然身強力壯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指著石台上的一團黑色的物體,說道,“他身上的真氣是不是要比我們的更強?”
這團黑色的物體還能隱隱約約看出來似乎是個人形,有頭有腳的,但是整個人都已經燒焦,顯現出一種駭人的炭黑色。
纖瘦的少年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把腿架在桌子上,靠在椅背上顧自樂得悠閑。他瞄了一眼男子所說的“人”,問道:“你自從早上把這個東西弄回來之後就一直嘀嘀咕咕的,你想做什麼啊?”
男子專注地盯著這個東西,伸出手去點了點幾個位置,似乎是若有所思。
“錯臣,你過來看看。這其中蘊含的真氣真的很特別。”男子再次試圖說服他過來看看。柳錯臣無奈,隻能把自己的腿從桌子上放了下來,慢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這有什麼可看的,整個人都已經燒得焦黑了,白秦你到底在看些什麼東西啊?”柳錯臣努了努嘴,也伸出手去碰了碰看上去應該是手腕經脈所在的地方。
就算一個人被完全燒得焦黑,原本穴道的位置往往都會有真氣殘留,可以感知出來一點本來這個人活著的時候的狀況。
柳錯臣伸手過去不過是碰了一下,就已經感受出來了。這真氣似乎的確比較濃鬱一點,跟普通修士有點不太一樣。柳錯臣沉思一陣,忽然反應了過來:“魔族?”
白秦點了點頭,有點高興他能看得出來這一點:“我原先隻以為魔族生來比我們強隻是因為先天優勢而已。但是現在你看,魔族死了之後,真氣仍舊是比正常的修士要濃鬱的多。人類修士如果被燒成這樣子,真氣早該被完全擊散了。”
柳錯臣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他沒理解白秦的意思,就算是魔族的真氣的確要比人類更強又有什麼用呢?難道他還能把自己直接變成魔族不成?
都已經生作是人類了,還能怎麼樣啊?
柳錯臣抬起頭來看他,卻發現白秦的表情變得有點狂熱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奇妙的點子一般興奮起來。
“錯臣,你能不能想辦法,把他身上的真氣引到我的身上來?”
白秦狂熱而期待地看著柳錯臣,就等著柳錯臣點頭。
柳錯臣一愣,睜大了眼睛,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說,把我的真氣,也換成魔族的。”
白秦定定地看著他,神色詭異。
柳錯臣說道:“你會後悔。你現在要是非要如此,將來遲早會後悔。”
白秦說道:“我從不後悔。你要是願意幫我,就答應我;要是不願意,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柳錯臣頓了一頓,慢慢地閉上眼睛,歎了口氣:“行吧,你給我弄一個魔族過來。我好好考慮一下該怎麼做。你自己做好準備。”
白秦靜靜地躺在石台上,看著柳錯臣靠近的一張臉。柳錯臣伸出手來探了探他的額頭,從一邊的藥瓶子裏取出來一顆紅色的藥丸來,遞給白秦。
白秦伸出手來接過了藥丸,乖乖地吃了下去,問道:“我還需要做些什麼嗎?”
柳錯臣把存放著魔族真氣的石頭擺在桌子上,歎了口氣,回答道:“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藥效發揮之前好好考慮清楚。因為這件事情,目前就已有的記錄來看,沒有任何人試過,誰也不知道最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當然知道,那由我來做這第一個不好嗎?”白秦冷靜而平和地回答。
柳錯臣對他的態度實在是無奈,但又沒辦法違背白秦的意思,隻能再次確認道:“你真的想好了?我最多隻能保持你現在能活下來,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或許一個月後你就暴斃了,或許幾年之後才會遭到反噬。”
“沒事,我不在乎這些,要是不能成為強者,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白秦感覺到自己體內似乎產生了某些奇特的反應,應該是剛剛吃下去的藥發揮了藥效,整個人似乎都陷入一種迷茫的混沌之中,所有的感官都輕飄飄的。
“我的感覺好像有點不太清楚了。錯臣,是你的藥的作用?”
柳錯臣點了點頭,從左邊的掛滿了雜物的架子上取下來一條手巾,門口的小廝很快就端過來一盆幹淨的水,柳錯臣自己把手巾泡了進去,隨後吩咐道:“你出去吧,沒有命令不要進來。”
小廝唯唯諾諾地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把門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