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為自己活,就是要去做自己喜歡的事。窮畢生之力做自己不喜歡的事,談何容易“為自己活”?
欲速則不達
修身養性,培養自己的浩然之氣、容人之量,保持自己的高遠誌向,必須要抑製急躁的脾氣、暴躁的性格。做事戒急躁,人一急躁則必然心浮,心浮就無法深入到事物的內部中去仔細研究和探討事物發展的規律。無法認清事物的本質。氣躁心浮,辦事不穩,差錯自然會多。
《鬱離子》中記錄了這樣一個故事,在晉鄭之間的地方,有一個性情十分暴躁的人。他射靶子,射不中靶心,就把靶子的中心搗碎;下圍棋敗了就把棋子兒咬碎。人們勸告他說:“這不是靶心和棋子的過錯,你為什麼不認真地想一想,問題到底在哪裏呢?”他聽不進去,最後因脾氣急躁得病而亡。
容易急躁,氣浮心盛的例子還不止這一個。不少人辦事都想一揮而就,一蹴而成,應該知道,做什麼事都是有一定規律,有一定步驟的,欲速則不達。
戰國時期魏國人西門豹,性情非常急躁,他常常紮一條柔軟的皮帶來告誡自己。魏文候時,他做了鄴縣令。他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要自己克服暴躁的脾氣,要忍躁求穩求安求靜,才在鄴縣做出了成績。
唐朝人皇甫嵩,字持正,是一個出了名的脾氣急躁的人。有一天,他命兒子抄詩,兒子抄錯了一個字,他就邊罵邊喊邊叫人拿棍子來要打兒子。棍還沒送來,他就急不可待地狠咬兒子的胳膊,以至咬出了血。如此急躁的人,怎能寬容別人?這樣教育後代,能教育得好才怪呢!後來他也意識到這樣急躁,氣性過大,對人對己都沒有好處,便開始學習忍耐。
相反,忍躁不亂行事,於人於事有從容的風度,東漢時劉寬,字文饒,華陰人,就是這樣。漢桓帝時,他由一個小小的內史遷升為東海太守,後來又升為大尉。他性情柔和,能寬容他人。夫人想試試他的忍性。有一次正趕著要上朝,時間很緊,劉寬衣服已經穿好,夫人讓丫環端著肉湯給他,故意把肉湯打翻,弄髒了劉寬的衣服。丫環趕緊收拾盤子,劉寬表情一點不變,還慢慢地問:“湯傷了你的手沒有?”他的性格氣度就是這樣。其實湯已經灑在了身上,時間也確實很緊,即便是把失手灑湯的人罵一頓,打一頓,時間也不會奪回來,急又有什麼用處呢?倒不如像劉寬那樣,以自己的容人雅量,從容對事,再換件朝服,更為現實和有用。
還有時朝的趙豫。
宣德和正統時期,趙豫任鬆江知府。他對老百姓問寒問暖,關懷備至,深得鬆江老百姓的愛戴。
趙豫處理日常事務,有他自己的一套工作方式。每次他見到來打官司的人,如果不是很急的事,他總是慢條斯理地說:“各位消消氣,明日再來吧。”起先,大家對他的這套工作方法不以為然,甚至還暗地裏給編了一句“鬆江知府明日來”的順口溜來諷刺他。這句順口溜慢慢地在老百姓中間流傳開來,老百姓見到他都叫他“明日來”。
聽到這個綽號,趙豫總是仁慈地笑笑,從不責備叫他綽號的人。
趙豫曾對人說起過“明日再來”的好處:“有很多的人來官府打官司,是乘著一時的忿激情緒,而經過冷靜思考後,或者別人對他們加以勸解之後,氣也就消了。氣消而官司平息,這就少了很多的思恩怨怨。”
“明日再來”這種處理:一般官司的作法,是合乎人的心理規律的。以“冷處理”緩和情緒,不急不躁,才能理智地對待所發生的一切,避免不必要的爭執,忍一時的不冷靜,對人對己都有好處。
正反兩麵的例子,我們都看到了,從中我們也就總結一些經驗。中國文化的精要就在於以靜製動,處安勿躁。浮躁會帶來很多危害。想有所作為,而又不能馬上成功,會產生急躁情緒;本以為把事情辦得很好,誰知忽然節外生枝,一時又無法處理,必然生出急躁之心;因為他人的過錯,給自己造成了一定的麻煩,心氣不順,也會產生急躁;望子成龍,盼女成鳳,天下父母之心皆然,但偏偏兒女不爭氣,心中也同樣急;受到別人的責難、批評,又無法解釋清楚,心中也會產生急躁的情緒。無論是哪一種情況產生的急躁,其實對己對他人都沒有好處。浮躁之氣生於心,行動起來就會態度簡單、粗暴,徒具匹夫之勇,這樣不是太糊塗了嗎?
人不能心浮氣躁,靜不下心來做事,將一事無成。苟況在《勸學》中說:“蚯蚓沒有銳利的爪牙、強壯的筋骨,但卻能夠吃到地麵上的黃土,往下能喝到地底的黃泉水,原因是它用心專一。螃蟹有六隻腳和兩個大鉗子,它不靠蛇鱔的洞穴,就沒有寄居的地方,原因就在於它浮躁而不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