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好整以暇的男子這時突然狂吼一聲,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人已衝到沈風身前三尺,一拳擊出,拳印漫天,意可開天辟地。
沈風無視了劈頭蓋臉襲來的漫天拳印,馭白衣,迎向男子拳頭,同時一劍刺出,第六式再度使出,這一次的目標依舊是男子的眉頭。
男子似乎很懼怕那件白色的女衣,不與之相觸,身形閃動,來到沈風身後,一肘擊向沈風後背。
白色仙衣繞到沈風背後,迎向男子擊出的那一肘,男子身形再次一閃而沒,這一次他來到了塗仙兒的身前,兩指點向塗仙兒眉心。這一下的變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沈風與陳柳青同時驚呼一聲,但男子的速度太快,他們鞭長莫及。
塗仙兒茫然不知所措地看著刺來的兩指,她本就不善長戰鬥,多年來都是憑借仙鏡的玄妙行走神州的,男子近乎胡搞蠻纏硬拚身體的戰鬥方式更是塗仙兒所未經曆過的,偏偏在仙鏡穀看到那幾個畫麵後,仙鏡就一直不聽召喚,沒有再出現過,仙鏡白光已經是塗仙兒身懷仙鏡僅有的一點褔利了,她現在似乎也隻能等待奇跡的出現。
男子兩指刺來時,一麵巴掌大的鏡子驟然出現,擋在塗仙兒眉頭前,擋下了男子刺來的兩指。仙鏡似乎不忍看到塗仙兒香消玉殞,終於出現。
男子兩指點在鏡麵上,沒有聲響傳出,也沒有靈氣波動散出,但憑借強悍身軀,在神域之路橫衝直撞的男子卻急急後退,點中鏡麵的兩指迅速變白,那病態的白色瞬間爬滿了男子的兩指,向著男子手臂漫延出去。男子驚訝地看著那麵鏡子,向後倒飛出去,他身後,沈風急急飛來,白衣散開如布罩向男子。
男子陡然一分為三,三個一模一樣的男子各有動作,中間那個不閃不避任由白衣罩住,散成一股暗紅氣,左邊那個撲向陳柳青,陳柳青剛想持劍而舞攔下男子時,絡腮胡子的藍鋒卻已經站在她身前,擊出一拳。男子任由藍鋒的拳頭落在身上,一指點向藍鋒眉頭,男子的動作太快,藍鋒又不能躲避,因為他要守護身後的陳柳青,隻能舉起雙手,擋在眉頭前。
“噗”的一聲悶響,藍鋒的雙手被男子一指點中,雙手瞬間被擊得變了形,如幹枯扭曲的樹枝。白衣再臨,罩向男子,男子沒有閃避,任由白衣罩住,散作一股紅色氣流,瞬間消散。
一擊得手的沈風沒有去看被白衣罩住的那個男子,他看著第三個男子,那男子已經遠離戰場,衝到這片空間的另一個出口,“轟”的一聲,破空而去,消失不見。
男子的到來與離開都顯得有點突兀,有點莫名其妙,但當一股氣息從男子破開的缺口傳來時,沈風猜到了男子離開的原因,因為那股從缺口滲進這片空間的氣息,與沈風在白色光柱所獲得的玄妙力量所散出的氣息相同,曾為仙人的男子應是見短時間內殺不了沈風,跑去搶奪那種玄妙力量了。
沈風本就傷勢不輕,男子離開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著,猜測著男子忌憚白色女衣的原因。
沈風記得,男子當天是一直沒有走進自己身處的那間石室的,當時他以為男子是為了盯住神子與那條該死的蜥蜴,再加上自己修為太低,男子不屑走進石室。沈風以破天劍氣逃離石室後還曾暗暗慶幸男子大意,讓自己有機會破陣離開。現在想來,男子應該是忌憚白色仙衣才沒有走進石室的,這也解釋了當年男子擄走那位仙子後,隻是將仙子囚於石室之中而沒有其他的舉動。
“看來我低估這件白色女衣了。”沈風喃喃地說,開始調氣養息,恢複傷勢,彩雀飛到空中,來回盤旋,飛舞著為沈風護法。
藍鋒的傷勢不比沈風輕,肖鳳觀察了一會後對陳柳青說:“他這雙手怕是廢了。”
藍鋒身體本就不如沈風強悍,也沒有賦靈符文融於體內,更沒有男子自我愈合傷勢的詭異能力,血肉經脈骨骼盡數毀去,他的這一雙手,應該是真的廢了。
藍鋒嗬嗬一笑,毫不在意地說:“沒事,修行不是隻靠一對手的,手廢了剛好讓我潛心修劍意。柳青師妹千萬不要自責,我隻是做了一個師兄應該做的事。”
陳柳青默然,看著藍鋒扭曲變形的雙手,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她轉頭看著臉色蒼白慘淡的塗仙兒,塗仙兒在低首看著坐在地上的沈風,臉上神色複雜,似有百味雜陳於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