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是有想過與男子一戰的,但出於對塗仙兒的尊重,以及某些與仙鏡有關的傳說,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沈風也曾對他說過仙鏡的玄妙,而隨著修為的增長,楊平也知道了更多的修行界隱秘。
祭天大陣完全消散後的那一幕,證實了塗仙兒的那番話並非危言聳聽,那個曾為仙人的男子確實很強,楊平自問無法站在祭天大陣中任由劍氣侵襲而不傷,更不要說任由沈風那一劍刺中胸膛後,安然無事地站在那裏出言嘲諷了。
藍鋒與肖鳳雖然貴為北藍門的聖子聖女,但在踏上神域之路前,雪情曾對兩人說過,神域之路以陳柳青為主,所以這兩人見陳柳青沒有反對也就默認並接受了塗仙兒的提議。
一道白光落在沈風身上,塗仙兒再次將仙鏡白光散了出來,這一次隻有她自己一人,陳柳青幾人則為其護法。
白光細如絲線,係著塗仙兒與沈風。沈風沒有回身,任由絲線般的白光落在身上,他與塗仙兒曾共用過仙鏡,默契不可謂不好。仙鏡白光將沈風的境界提升了一重,讓沈風的靈氣境界停在歸真八重之境。男子說沈風境界提升不少是實話,觀畫之舉,讓沈風有了一些明悟,但沈風是否有足夠的時間將那些明悟化成戰力,這就要看他能將戰鬥拖多久了。
沈風盯著男子,問:“為什麼一定要殺我?”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問自己的敵人,也是他與男子第一次正式的對話。
“我覺得你配不上那一份傳承。”男子淡淡地說。
我覺得你配不上,所以我要你死,這就是男子曾為仙人的自信與霸氣。
“哦?我倒是覺得你不配留在這世上。既然神域都不在了,你還留在世上做什麼?”沈風說完就撲向男子,沒有絲毫懼意,一劍刺出。
男子看著在兩人之間畫出一條青色蒼龍虛影,驟然來到身前的沈風,腳步一錯,側身避過刺來的梧桐木劍,一拳擊向沈風胸口,殺意驚天,拳意霸道。
沈風沒有躲避的意思,手中木劍刺向男子眉心。
既然你這個骨頭人喜歡點破別人的眉頭,現在我就要看看你的眉頭是否比別人來得強硬堅韌。
“砰”的一聲,沈風倒退十幾步,胸口處多了一個明顯的拳頭凹痕,觸目驚心。楊平看著沈風胸口處的拳頭凹痕,生出陣陣後怕之意,以沈風身體的強悍,尚且被男子一拳擊碎胸骨,凹陷下去,換成場間的其他人,怕是一拳斃命了。
“噗”的一聲,男子眉心被梧桐木劍刺出一個很淺很淡的白痕,那白痕在慢慢消散,沈風穩住身形時白痕已經消失不見。
沈風看著胸口處的那個拳頭凹痕,苦笑一聲,心說:“那怕是曾經的仙人也不是現在的我所能抗衡的。”
沈風很想知道在白色光柱中的煉體,到底讓自己的身體強悍了幾分,現在他看到了,也知道了自己在煉體一途上的修為與曾為仙的男子差得太遠太遠。
“仙人?仙體?”沈風喃喃而語,即使有仙鏡白光的支援,他依然與男子相差太多,這一戰,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
彩雀在仙鏡白光落在沈風身上時便在靈獸環內叫了兩聲,當沈風被男子一拳擊碎胸骨後退十幾步時,彩雀憑空出現在沈風的肩上,盯著緩步行來的那個男子。
仙鏡白光將彩雀也籠罩了起來,讓小家夥平添一種聖潔的味道,一種高高在上俯瞰人間卻又聖潔的味道。彩雀站在肩上時沈風突然沒來由地一陣心悸,這心悸源於儲物袋內的某物。
“仙衣?”沈風心說,當天那間石室,仙人隻餘骨頭,那件白色的女子衣裳卻完好無缺。心神一動,沈風褔至心靈地拿出了那件被他看作仙衣的白色衣裳。
那件白色的女子衣裳其實與塗仙兒現在所穿的白衣沒有多大的區別,隻是衣裳表麵的紋飾略有不同罷了。沈風將白衣拿出,仙鏡白光落在白衣上,一股深邃的氣息陡然出現,瞬息間便彌漫整片空間,那氣息深藏若虛。
塗仙兒陳柳青幾人與沈風一樣,驚喜地看著那件白衣,覺得這白衣或許就是克製男子的仙物,因為沈風拿出白衣時,男子臉色一變,那股深藏若虛的氣息彌漫這一片空間時,男子的神色竟然出現了恍惚,那怕隻是驚鴻一現,也足夠讓沈風他們生出無數念想了。
“仙兒。”沈風大喊一聲,塗仙兒心有靈犀地將仙鏡白光集中起來,凝成一道一指粗的白色光束,射在白衣之上。沈風手握白衣,雙目緊閉,口中喃喃有詞,似在說話又似在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