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留下護士看護,留下一句醫囑:“明天醒過來後,先吃一些清粥小菜,這三天都不能吃葷腥。每天保證九點睡八點醒,不能超負荷工作。隨身帶溫度計和退熱冰貼。”
送走一眾員工和收吊針的護士小姐,偌大的空間隻剩林紓和白灝文。平時自己也在這間大房子裏住著,可是時至此刻才感到這不是房子而是個家,終於明白林紓為什麼說:急需家庭溫暖。
“誰啊。”半夜起身的林紓忽然踢到腳下一個柔軟的肉團整個人摔到他身上,抬起頭定睛一看,那是席地毯而睡的白灝文,“你在幹嘛?”
“不還是為了你,誰讓你一下差點暈倒?”可能是近朱者赤,原本白灝文是個性情寡淡的修道士,自己待在房子裏坐禪,最長可以一天不說話不吃飯。和林紓在一塊的時候才會話多,語氣中還帶著些許撒嬌的味道。
“我去換居家服。”灝文邊說邊爬起來,隨手將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將領帶扯到脖子另一邊。衣帽間在樓梯間旁邊,林紓抱著一顆好奇心走過去,驚訝地張大嘴巴:“你家的衣服多到可以開服裝店了吧。”
“都是讚助商提供的,每年都要出席那麼多活動,又不能穿一樣的,除了還給讚助商部分,剩下的都是贈送的,休閑的部分是自己買的。”
“難怪,我說這個西裝一件可以買你三十幾件休閑的衣服。”林紓百無聊賴地翻過灝文的每一件衣服,“你的衣服都偏深灰色係。心理學上說,作為西裝,展現一個人沉穩冷靜的超強專業能力,作為私人服裝,可以表達一個人有沉靜的性格,不張揚隨性的感覺,但也容易有一種邋遢的感覺。”
“分析得很準確嘛。要不要轉行?”
“不了,我從臨床醫學轉到醫學研究,再轉我連醫生都做不了了。”
白灝文換了一身樸素的棉麻質地的深灰禪修服,閑庭信步地走出換衣間。林紓嘖嘖稱奇:“本以為你西裝筆挺才最帥,沒想到穿得這麼寬鬆還是那麼帥。”話音沒落,又自顧自地低頭拿手機搜索:“圖片搜索說你這些佛像是藏傳佛教的,我還蠻想去西藏看看,年後能不能陪我去一趟?”
“我很少去朝聖,或者去廟裏跪拜佛像,修行最重要的是是內心的純淨。如果你想去遊曆一下祖國大好河山,那我陪你去一個神秘的地方。”白灝文捏著她的臉,停頓了好久說“要等戲拍完之後。”
兩人從佛洛依德聊到黑格爾,聆聽佛陀的故事,聆聽聖經中的故事,不知不覺就到了天亮,Eddie趕來送早飯的時候兩人還在滔滔不絕地聊著天。
林紓為了躲開兩位男士的段子,獨自去打開窗戶,清晨的樹木裹挾露珠浸濕的泥土味,目光透過層層樹影投進一絲紅彤彤的晨曦。林紓從CD架上隨便翻出一張黑膠唱片扔進電子唱片機,女子聲音帶著空穀幽蘭的文藝感,語種應該是藏語或者印度的古梵語,頗具異域風情,讓人感覺很舒服。
“今天的工作安排,第一件事情,八點半到電視台錄製《司房話》的開年節目,十一點出發到藝術區拍攝《印尚》開年大片,下午兩點接受雜誌訪談,晚上可以休息了。”
“哦,哥哥每天的行程安排都這麼鬆嗎?”
“當然,在帝都自然是清閑,隻有幾個宣傳的項目。”白灝文拿著小花籃繞過林紓走進花田,強摘最後一捧鮮嫩的玫瑰花。
絢麗的聚光燈下,林紓優雅地步上舞台,應節目編劇要求走著模特步在台上轉了一圈,步伐平穩,耳垂處小小的鑽石在射燈下發出奪目的光采。她隻要微微一笑就引得台下觀眾一片驚歎,發布會也算是沒有失敗。側幕條候場的白灝文忽然看到台下閃過一張熟悉的臉,好像是姚楚兒前任經紀人,自從她出了醜聞公司就把這個有經驗的老人調離了,現在怎會……隻是一晃,等到他用眼神再次仔細地找,已經不見了人影,難道是錯覺嗎?
“掌聲歡迎實力派偶像白灝文。”台上突然響起主持人的邀請聲。
“灝文,這是送給我的嗎?”
“是,這是我們《絲路情緣》的卡通人物形象抱枕,送你一個。”
“謝謝,我看林紓背後的靠枕也是這樣的。”主持人司耿秋站起身來,欣喜地接過禮物。
“我這個不是,你手上這個是昨天剛從工廠下來,我沒有。”
“那個人不是灝文嗎?”
“是他,是粉絲送給他的。”林紓如實回答,還是止不住內心的緊張,白灝文飛快打出廣告:“如果大家有興趣可以登陸寶葫蘆網店購買《絲路情緣》周邊產品,也可以登錄獨家網絡播放平台管看電視劇花絮,每周會抽出兩名觀眾贈上禮品。”
主持人司耿秋落座開始進入正式訪問程序:“這部戲是灝文由演員轉型製作人後第一部戲,也是你六年以後小熒幕回歸之作,是什麼契機讓你選擇一部西域題材電視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