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倒黴的右丞相忽爾罕(2 / 2)

“一起去!反正也耽擱不了多大工夫,出不了大叉子。”二人說著,踢踢遝遝出了西月亮門。

伏在屋頂上的這段時間,仇九已經把下麵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這個院落,共三進,有三組士兵共六人負責巡夜,倆人一組。仇九等另兩組士兵從西月亮門巡出,靜候了幾息工夫,不見剛才說話的那二人轉回,知道他們真的去了茅側。

暗道聲“天助我也!”雙手雙腳在瓦麵上輕輕一撐,身子躍起,像一枚樹葉,靜悄悄落在了院中。飄落之地,正是側房的窗欞下。輕輕推推窗欞,不見開啟,知道裏麵上了暗銷。旋身來至門前,抽出天龍劍,從門縫中插入,順著門縫輕輕一劃,門栓已斷。掌上吐力,兩扇木門無聲無息向內打開,露出一條僅容一人出入的窄縫,仇九側身閃入,背向後靠,輕輕合上了木門。木門這回發出“吱扭”一聲輕響,聲音雖不大,在落針可聞的夜中卻分外刺耳。

腳步聲響起,脫崗去茅側的二人回來了,其中一人道:“哎呀大哥,這回痛快了。”

“噓,我聽到有聲音,似乎是門響。”

“不會吧?誰敢來這裏搗亂,不要命了?”

“兄弟,吃咱們這碗飯的,不出事不說,出事就是掉腦袋的大事,還是小心為妙。”

“大哥說的對,咱們挨個檢查檢查。”

二人一南一北,分兩邊挨個輕推門窗,檢查是否關嚴。到側房時,一名士兵輕推門扇,仇九在內以背相抵。那士兵不見有何異常,站在門外傾聽,聽得忽爾罕鼻息咻咻,似乎一切正常。

被稱作大哥的這名士兵警惕性似乎很高,依然有些不放心,站在門外遲疑不決,不知該如何是好。

忽地起了一陣夜風,院內的門窗響起一片“吱扭,咣當”聲,仇九脊背適時一鬆一靠,門樞輕輕“吱扭”。暗夜中,仇九聽到門外的士兵在暗夜中輕輕吐了一口氣,招呼另一名士兵,從西月亮門巡夜而出。

仇九也是暗籲一口氣,向屋內打量,見一張大床上,忽爾罕仰麵朝天,呼嚕連連,睡的正酣。

仇九閃身來至床頭,劈手扣在忽爾罕的脖子上,把他揪的坐了起來,抬右手,在忽爾罕臉上來回掌摑。仇九使了巧勁,摑掌聲沉悶,卻暗含了內力。右丞相一顆肥胖的頭顱變成了撥浪鼓,左搖右擺,在暗夜中明顯漲大了一圈,變成了豬頭。聽到院內響起腳步聲,仇九停止摑掌,出手點了忽爾罕的啞穴和麻穴。

忽爾罕被痛醒,猶迷迷怔怔,以為在夢裏。恍惚中,待看清暗夜中雙目炯炯盯著自己的,原來是昨晚一起飲宴的半大小子,才反應過來,張嘴欲呼,卻隻有喉結蠕動,已經發不出半絲聲音。

眼前之人,在昨晚之前,忽爾罕從未見過,不知有何深仇大恨,要夜闖丞相府,下死手狠摑自己。想要分辨,或者告饒,卻有口難言,心中恐懼漸重,大顆大顆的冷汗順著腫脹的大臉滾落下來。

仇九要在忽爾罕身上施展攝魂功,必須是忽爾罕保持清醒的時候,這樣才能通過讀取忽爾罕的腦波活動,檢索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仇九掌摑忽爾罕,固然是因眼前之人是張家一案的始作俑者,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要將忽爾罕從酣睡和宿醉中打醒。見忽爾罕依然有些愣怔,仇九一伸手,將條幾上一杯隔夜的冷茶端了過來,猛地潑到了忽爾罕的大臉上。忽爾罕徹底清醒了過來,想要擦拭,抬不起手來,想要甩水,擺不動頭,隻好任由茶水淋漓而下,順著脖子流進了睡衣裏。此時夜還很冷,冷水一激,忽爾罕盡管被點了麻穴,仍然打了個激靈。

仇九一手按在忽爾罕的百會穴上,冷聲道:“當年你是如何陷害張達大將軍的?”

忽爾罕被點了啞穴,當然不能說,不僅不能說,連點頭搖頭之類的肢體語言都不能做。仇九也並非真要聽他說,而是要他想。仇九隻需發問,被問之人的腦子裏自然會聯想起當年做過的事情,相應的腦波活動就會被仇九感知,讀取,這就夠了。仇九口中說的是“張達大將軍”而非“我爺爺”,因為忽爾罕並不知道二人之間的關係,用“我爺爺”代替“張達大將軍”將引不起忽爾罕任何聯想。